“听不懂吗?我让你滚!”
门外传来一声委屈的闷哼,那人捂着额头扭头就走。
凌居安喘着粗气,胸膛激烈起伏着,许久,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楚儿,我突然想起来,的确有要紧的事未曾处理……我去去就来……”
“还有,库房的钥匙可否拿来一用,官场上难免需要打点……”
我定定看着他,成婚以来,凌居安将府中值钱之物尽数交由我打理,从未向我讨要过库房钥匙。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动声色,淡淡开口:“既然是要紧的事,你还是去一趟吧,不必急着回来。”
又将钥匙塞到他手里。
凌居安听我这么说,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我嘴角泛出一丝苦涩。
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别的女子,舍下我……
我心中烦闷不已,犹豫再三,还是悄悄跟上。
一拐出凌府门前的街巷,凌居安就停下了脚步,一把扯下书童的冠帽,丝绸般的发丝倾泻而下。
凌居安一遍遍亲吻她额角红肿的隆起,心疼地嗔怪:“不是说好了,不许你出现在夫人面前吗?”
“怪我,下手没轻没重,伤了你……”
女子嘟着嘴,小手握拳捶打在他胸前。
“凌郎,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随即她一脸幸福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还不是这小调皮,一晚上都不安分……”
“人家害怕极了才来找你,你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对人家动手,疼死我了,你讨厌!”
凌居安僵在原地,许久才开口,语气软了几分。
“你身子弱,胎气不稳也是常有的,还不在别院好好休息,到处乱跑,若是伤了身子如何是好?”
女子泪眼汪汪,娇俏地嘟着红唇。
凌居安满脸无奈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亲手没入她发间。
“乖,先前是我不好,这就当是赔罪了。”
我的心彷佛被利刃生生剖开,痛得喘不过气来。
库房那么多宝贝,他偏拿了这支簪。
那是我及笄时他亲手为我打磨的白玉簪,亦是他赠我的定情信物。
我平日都舍不得戴,好生收在库房,他却轻易转赠给别的女人!
他们,还有了骨肉。
曲娘一眼便看出这支簪是好东西,心满意足地倚进凌居安怀中。
“凌郎,今日陪陪我好吗,孩子他……也想父亲呢……”
凌居安冷声拒绝,“我答应了楚儿要陪她的。”
女子不死心,又红着脸,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诱惑道。
“凌郎,要不要试试在大街上……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吗?”
凌居安顿时来了兴致,顺势将女子按在怀中,狠狠在她身前捏了一把,沉声笑道:“你这个小妖精!真会拿捏人!”
“老规矩,不许留下痕迹。”
我看着眼前的凌居安放浪不羁的举动,心仿佛被尖刀刺中。
成婚多年,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沉稳自持的翩翩君子,即便在床榻之上也极为克制。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孟浪。
他们笑着走进偏僻的街巷,神色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