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颤了颤,瘫软在地,晕死过去。
和鸢喊人将他抬去了最偏僻的蘅芜苑,而我回房梳洗。
我独自端坐在铜镜之前,端详着镜中人的娇艳之色。
真是可惜了。
这样盛装打扮的我,他却没能亲见。
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万福寺的那一场初见。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却是自幼住在万福寺的。
只因我幼时随父皇去万福寺礼佛,无意打翻了佛前烛台,将烛台上的莲花纹烙在了手臂上。
主持大师为我求了一签,说命中带劫,却有佛缘,若有佛光庇护定能化险为夷。
于是,我便住在了万佛寺。
一住,便是十三年。
十六岁生辰那日,便是我的劫难化解之时。
父皇亲自将我接回皇宫,并大肆为我择婿。
赏花宴上,我在一众青年才俊中一眼看中了萧昀湛。
哪怕他当场拒绝,当众表明他已心有所属,我也执意招他做了我的驸马。
萧昀湛曾问我,“公主明知臣已有婚约,为何还要强人所难?”
我勾了勾嘴角,用团扇抬起他的下巴,“你眼尾的朱砂痣,最得我心。”
于是,一道圣旨,废了萧昀湛和苏归晚的婚约,又一道圣旨,他不情不愿地做了我的驸马。
却在新婚夜连新房的门都不肯踏入。
萧昀湛晕了一整夜。
迷迷糊糊,嘴里还喊着苏归晚的名字。
待他昏迷了大半日,我才派人去请了太医。
太医前脚到,苏归晚后脚便到了。
她穿着一身白裙,像白色百合花一样清雅美丽的姑娘,面上带泪,哭得梨花带雨。
“你已经把阿湛从我身边抢走,为何还不善待他?”
“他好歹是你亲选的驸马,你怎么忍心打断他的腿啊!”
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我抬眸看向她,发出一声嗤笑。
“既然苏姑娘知道他是我的驸马,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公主的呢?”
“莫不是苏大人升了官,苏姑娘就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说罢,我将桌案上的青瓷茶盏砸向她。
擦着她的额头划过,破了皮,见了血。
许是我的疾言厉色吓到了她,苏归晚连啜泣声都止住了,只是结结巴巴地回答,“臣女不敢……”
我是才回皇宫的,没人了解我的脾性。
可自从我不管不顾强行将萧昀湛招为驸马后,京中便起了许多传言,大多是说,昭华公主刁蛮任性,霸道蛮横。
似乎这些传言,苏归晚信了进去。
她颤颤巍巍地看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
“公主恕罪,臣女只是担心驸马的伤势,是臣女失言……”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昀湛便来了。
他的断腿刚刚被接上,还不能动弹,却在听说苏归晚来了时,不管不顾的让小厮将他抬了过来。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声,“元熹……公主,还请你不要为难她!”
我没回头,直到他被小厮抬到面前时,我才看清他毫无血色的脸。
可萧昀湛的眼里是没有我的,他满脸心疼地捧着苏归晚的脸,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