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放心了。
只是在我分神的那刹那,我被大力往后一推,狼狈跌倒在地。
手上的袋子也摔在地上。
里面我排了很久才买到的饭倾数掉了出来,砸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我抬头对上了许璟嫌弃的眼神:「就不该让你回来!」
「每次你回来,家里都不得安生!」
他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那一瞬间,我对上了屋里许宝珠略带得意挑衅的眼神。
她在屋里被众星捧月,我在屋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胳膊也破了皮。
我蹲着收拾地上的残渣,眼泪不受控制的滴滴坠落。
砸到残羹剩饭里。
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十八岁前,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
我是家里的幺儿。
享尽无限宠爱。
爸妈将我捧在手心里呵护。
哥哥对我无条件服从。
许宝珠那时只是我们家保姆阿姨的女儿,随着她妈一起住进我家。
幼儿的我不知许宝珠和保姆阿姨的关系如何,只知道保姆阿姨待她很不好。
动辄打骂。
而保姆对我却很好,只要我在家,她必定对我嘘寒问暖的。
她对许宝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这辈子都和你妈我一样是个低贱的命。」
我不忍,经常借口把许宝珠带到我的房间里,给她处理伤口。
爸妈有时撞见了,都十分嫌恶地让我把她赶出去。
「念念,让一个佣人去你的房间像什么话。」
「你知道她们身上携带了多少病菌吗?」
毫不留情地训斥让当时的许宝珠羞耻的低下了头。
我跟爸妈据理力争:「人人都是平等的,爸爸妈妈,如果你们爱我,就请你们尊重我的朋友。」
爸妈无奈之下决定顺着我。
只是他们对许宝珠的态度依旧不好。
把她当成奴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哥哥也是,他经常当着我的面吐槽:「那个保姆的女儿身上有一股穷人家的酸臭气,熏死了。」
为此我还和哥哥生气冷战了好几天,他道歉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在某次不经意看到许宝珠的身份证后,我惊奇的发现,她和我竟是同一天出生。
我感叹于这个缘分。
至此之后,每一次我的生日,我都会让爸妈多给我订一个蛋糕。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带着蛋糕到保姆屋里给许宝珠单独庆祝生日。
再后来在我快成年的时候,保姆带着许宝珠辞职了。
我们也就再也没见过面。
可身份一对调,爸妈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许宝珠才是许家的女儿。
他们震惊,他们愤怒,他们悔恨。
想起从前的所作所为。
他们羞愧得无地自容。
于是他们只能更加地对她好,才能弥补心中的那一点愧疚。
我成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弃子。
距离我启程的日子只剩两天。
妈妈破天荒给我主动打了个电话,她询问起我最近的生活状况。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仿佛回到了那段许宝珠还没有回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