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之后一连多天,傅诏忙得不见人影,晚上都睡在书房。
这天干脆没回府,住在了宫里。
宫中有当值朝臣留宿的班房,以前爹爹也住过。
可不知怎么的,听说傅诏留在了宫里,总让人忍不住想歪。
太后那么年轻,人前端着架子,人后娇媚痴嗔。
傅诏夜里又那么爱折腾,他和太后折腾总比跟我要开心。
这么想着,也说不上伤心难过,只是心里有些闷。
爹爹还要我笼络住他,这才多久,他看我就觉得厌烦了。
正胡思乱想着,傅诏回来了,我赶紧出门去迎。
他还是着朝服系鸾带,鸦色长发上妥妥帖帖地束着玉冠,整个人疏朗萧肃又气场逼人。
我偷偷打量,觉得他与平常并没什么两样,心中不免好奇。
是没跟太后折腾吗?
还是太后也不过如此?
亦或是他城府太深,我看不出来?
“看什么呢?我脸上长了花不成?”
他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我一哆嗦,急忙遮掩:“没,没看什么,夫君忙了多日,妾身甚是...甚是想念。”
他微哼了一声,眼中却浮起浅浅笑意,拉起了我的手放在十指间把玩了一会儿。
“明知我忙了多日,怎么回来连水都不备。”
我立时明白,连忙去煮茶。
“夫君稍等,妾身这就煮好。”
如同刚成婚那几日,他饮着茶看着书,时不时提笔写字。
这次他没嫌我碍眼,我就坐在一旁做针线。
这会儿正为他做一条腰带,选的是水青色锦缎,上面绣着茂林修竹。
自我第一眼见他,便觉得他窄腰长腿,挺拔如苍竹,这腰带配他正合适。
烛影微微晃着,书房里一片静谧,我渐渐瞌睡起来,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时辰不早了,你去睡吧。”
我起身行了个礼,“那妾身先去歇息了,夫君也不要忙太晚。”
他不应声,嘴角抿了抿,面沉如水。
好像又不高兴了。
我更不敢久留,快步走到门口,忽又想起一事,回身去问:“夫君,我......”
话说了一半,我就愣住了,此时他眼中的光亮得吓人,望着我,隐隐藏着期待。
“夫君,我明日能出府吗?安庆侯夫人送来了帖子,约我去赏花。”
我自认为态度非常恭谨小心了,可他却瞬间黑了脸,把手里的书啪地往桌上一摔。
“你爱去不去,以后这种破事少来问我,赶紧去睡,在这看了就让人心烦。”
我被他骂得心里一阵痛,拼命忍住眼泪,默默福了福身,回了卧房。
第二日一早,去了安庆侯夫人的赏花宴,刚一进门,就被立马围在中间。
我在相府时,少言寡语又不受宠,很少被嫡母带出来应酬。
现如今一跃成为摄政王夫人,周围人看我都是掩不住的好奇和艳羡。
说的话也无非是什么我走了天大的好运,从姐姐那里捡漏了这门婚事。
接着又都旁敲侧击地打听傅诏的事。
我含糊应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