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瑟瑟心中泛苦,跪下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沈昭望着温瑟瑟过分削瘦的身影,眉心一皱,却始终未去细想。
回到寄秋院,小梅将一件厚实的外衣披在温瑟瑟身上。
王妃,身子要紧。
温瑟瑟看着小梅,叹了口气:小梅,跟着我,你受累了
小梅依旧恭敬如常:伺候王妃是奴婢的本分。
是啊,本分。
替我更衣吧。
尚书府。
温瑟瑟敲了半天,府门才缓缓开了一扇,寒风吹来,哥哥温云临满面漠然挡在门前。
不知王妃怎有闲暇,来我这小小的尚书府?
温瑟瑟满腹的话便卡在侯中上下不得,冷风随着雪花刮得她脸疼:哥哥,娘身体如何?我想进去看看她。
你还有脸提娘?温云临厉声呵斥:你害的我温家还不够吗?!
温瑟瑟顿时愣在门口,说不出话来。
她如何害了温家?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奈何温云临根本不想与她多谈,直接让管家将她撵了撵。
温云临背着手,无视台阶下瘦弱不堪的温瑟瑟,决绝道:.....您如今是摄政王妃,不是我温家的小姐,温家高攀不起,不送!
说罢,砰的一声,府门被重重地关上。
也将温瑟瑟悲戚的哀诉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您让我见见娘吧!哥哥
门内,管家看着温云临隐忍的双眸,颇为感慨的低头擦了擦眼泪。
树倒猢狲散,现如今的温家就是龙潭虎穴啊。
温瑟瑟呆呆站在温府门口良久,大雪夹着冷风将她冻得气血翻涌。
她连忙转身用袖子捂住口鼻,不一会儿,上面布满血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苦涩的长长一叹,她深深看了一眼温府大门,孤寂离开。
刑部大牢。
温瑟瑟将自己所有的钱给了牢头,才得以进去与温然一会。
爹!爹!
温瑟瑟看着身上伤痕遍布,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温然心痛不已。
温然缓缓地抬起头,半天才看清外边哭喊的温瑟瑟。
他浑浊的眼神这才稍渐清晰,他猛地起身,踉跄着朝温瑟瑟爬去。
瑟瑟,你怎瘦了这么多?
白发散乱,面如枯木的温然颤抖着手抚着温瑟瑟的脸。
听见父亲见到自己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自己的身体,温瑟瑟眼眶一红,强忍住泪水:爹,您受苦了
温然冰凉的手握住温瑟瑟的手:瑟瑟,你现在是摄政王妃,一言一行都要顾及皇家的颜面,爹现在是罪臣,你快速速离去,莫要给他人留下把柄。
温瑟瑟不停摇头,哽咽道:爹女儿过的很好,您放心,女儿拼了命也要定要将您救出。
父女二人才说不过几句话,牢头就开始催了。
温然不舍地看着温瑟瑟苍白的脸,最后只有一句 :瑟瑟,今后关上耳朵,不管外界说甚你都记住,温家有你,家门之幸
温瑟瑟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崩塌。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温瑟瑟站在正堂门口,一站就是三个时辰。
她在等,等那个唯一就救自己爹爹的男人!
夜已三更,温瑟瑟终于盼到了回来的沈昭。
她眼中闪过亮光,刚想跪下恳求,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臂,他说:我知道你所求什么,温然已在狱中自尽。
沈昭轻飘飘地几句话如同千斤重的秤砣砸在温瑟瑟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