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盈朝,「山泉盈盈,如雾日朝」,我父母希望我像山涧的泉水,永远充盈清澈,永远善良向上。这是我名字的由来。可深爱我的父母,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死了,因为空难。于是我孤苦伶仃地长大,一直到 22 岁这年,我大学毕业,拿到了出国去 F 大深造的机会,明明我已经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可是造化弄人,我死在出国的前一天。朦胧之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了我死之后的事。丧尸病毒席卷全球,几乎是世界各地同时爆发,各大城市全部沦陷,仅仅一天,交通、网络全部瘫痪,营救的军队刚出基地就几乎全军覆没,只要有一个人感染,那病毒的扩散速度就是惊人的,军队只能淹没在尸潮里。这场全球性的灾难持续到了第三年,国家将幸存者都集中到人迹罕至的北方基地里,勉强保住安全,可对如何消灭丧尸毫无头绪。一直到一个名叫薛缈的女孩出现,她发现这场病毒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这是我国一位名叫李任的博士罪恶的人体实验的产物,他勾结 m 国官员研制这种病毒作为生化武器,投放在各个国家里,可不承想承载病毒的试剂中途破损泄漏,流传出来,更可怕的是,这些病毒对原本的解药产生了抗药性,普通的药剂根本无法杀死它们,李博士和 m 国官员这才有些慌乱,想要收手,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如果把我的世界比作一部,那我就是在原文中衬托丧尸病毒之恐怖的炮灰,而薛缈无疑是女主。她揭露了李博士的罪行,将他绳之以法,又找到了解药原本的草稿,最后终于研制出对付高级丧尸的药剂,陆陆续续过了一年,丧尸才被人类彻底消灭。而我,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场长达四年的丧尸病毒现世的第一天。深吸一口气,我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 2030 年 7 月 14 日,看着这个日期,我连忙翻看新闻头条,不知翻了多久才看见最下面静静地躺着一条「m 国疑似狂犬病患者咬伤四人」的新闻,时间是一小时前,点击量刚刚过千。我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指尖攥得发白,我这才知道,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我立刻翻身下床,颤抖地打电话跟导师说放弃出国深造机会,导师听到以后声音猛地拔高几个度,尖锐得要刺破我的耳膜:「你说什么?不去了?姜盈朝你疯了?你……」我默默地把手机离耳朵远一些,然后说:「老师,我没疯,真的不去了。」电话那边的导师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了?我为你能得到这个机会付出多少努力?你自己付出多少努力?反正我不同意你不去!」我沉默半晌,心想反正也去不成,妥协说:「好,对不起老师,是我想岔了。」顿了顿,接着道,「老师,你最近最好别出门,多囤点东西。」导师一边骂骂咧咧说我学习都要学傻了,该带我看看精神科医生,一边挂了电话。我知道她必定是不信的,想了想又认真地给她发了条短信,提醒她真的应该囤点东西,我只能帮她到这了。放下手机环顾四周,这个房子是我 12 号刚租的,是个小跃层,上下两层加起来有六百来平,在顶层 28 楼,就租一个月。当时户主这套房子就要转卖,过渡期给我便宜价 5000 块钱,本来也没想赚我的,刚好,我也以为自己下个月即将出国深造,想着奢侈一把,再加上这房子给短租就租了,没想到一时兴起租的房子也能成为我活命的根本。接下来这一个月,户主都没来看过这个房子,于是我放心地打电话叫工人来装修。约好了下午三点来,我看了看这些年勤工俭学赚的 6 万多和父母给我留下的 50 来万遗产,直奔楼下药店买东西,跟老板解释是学校采购之后就开始放肆买买买,每一种药不管干什么用都来五盒,常备感冒药抗生素一类的几乎被我席卷一空,酒精和纱布也像不要钱一样拿,老板不得不从仓库里给我搬,最后八个大纸箱都装满了,我的余额也直接减少了 4 万多,不过我也不是很心疼,毕竟在一个月后,钱再多也不能用了。但是看着我的账户,我又有点担心钱不够,想到了父母给我在 A 市留的房子,大是挺大,可将来 A 市会是丧尸病毒爆发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肯定是不能去那住的。想了想,决定把那个房子卖掉。那套房子位置朝向和层数都很好,正常卖能卖个 300 多万,着急出手的话卖 200 万就会有一堆人来抢。我向老板借了个推车,把八大箱药品抬到大推车上推到电梯口,再两箱两箱地运到 28 楼,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这楼里住的又都是些上班族,所以倒是没碰见人。把东西都运上来以后,我在某买卖房软件上挂出了 A 市房子的基本信息,很快就有好几个人来找我,我直接要一周之内拿到全款,劝退了不少人,不过来找的人很多,很快就有一个能拿得出 200 万的人,我拒绝了他见面详谈的邀约,直接说我把钥匙房产证什么的一并寄过去,他给我打钱。我又思考片刻,把屋子里大部分昂贵的家具和摆件也挂到网上卖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向户主道歉,可末世降临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再需要这些精美的东西了。很快就有平台的人上门把东西运走,房子上下楼总共七个房间,四个卧室和两个书房,还有小影厅。算上厨房、超大客厅和厕所等,总面积大到发指,够我囤十年的物资了。我把所有房间全部搬空,用来储存物品,客厅里昂贵的画卖掉了,水晶灯也给拆了卖了,我自己装上了最普通的灯泡,我边指挥他们运东西边思考我房子未来的安排,时间过得倒也快。看着逐渐变空荡的房子,心里却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