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瑟瑟想要收回手臂,那胆怯的模样让晋宁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她甩开。
当初看在温家在朝中还有点用,本公主才不反对太后的懿旨,
不然以你区区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配得上沈昭吗?如今你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这科举泄题的罪责,不用本公主说你也知道。
晋宁的话无疑是戳中温瑟瑟的痛处,但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她抬眼望向晋宁,喉咙中似有一团棉花堵住,欲言又止。
晋宁冷着一张脸,瞟了眼温瑟瑟∶这样罢,你自去向太后请旨下堂,就说自己犯七出之条,无法为沈昭绵延子嗣。
温瑟瑟心中一颤,轻轻道∶太后不会答允此事的。
晋宁细长的柳眉挑了挑∶也对,毕竟我皇族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有辱皇家颜面,怎可传出。
温瑟瑟压制住心中酸涩,一双眼平静地看着晋宁∶公主意下如何?'
晋宁遗憾一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未有半分可惜∶沈昭虽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许是担心温瑟瑟还不明白,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沈昭不愿意,本公主也会向皇上请旨将你厚葬。至于你父亲,也许皇上都会开恩赦免。
温瑟瑟心头一怔∶论权势,家道中落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论感情,沈昭和自己形同陌路。
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回了句∶多谢公主。
晋宁走后,温瑟瑟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
唯一的丫鬟小梅立即将药端了过来。
王妃,趁着还有点热,赶紧喝了。丝毫不在意先前这屋内发生过何事。
温瑟瑟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有一瞬觉得,自己病的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但她知道,人人都敬畏而堂皇的摄政王府里,心疼自己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抬手将药碗推开∶王爷可还在府中?
听前院的小厮说,王爷此刻正在前厅会客,想必脱不开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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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想赌一次,赌沈昭不会这般绝情。
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上一身浅色的秋装,温瑟瑟便往前厅去了。
待她走到前厅帷幕后,看见三皇子和沈昭寒暄了几句之后走了。
温瑟瑟站了片刻,才走到沈昭身后。
回过身的沈昭眉头一皱,随后又恢复了一副拒她千里之外的模样∶有事?
温瑟瑟抿了抿唇∶王爷.
你这病病歪歪的模样给谁看?在这儿玩苦肉计,不如直接去找太后说本王苛待了你。
不知为何,温瑟瑟苍白的脸色惹得沈昭心中一阵烦躁。
温瑟瑟眸光一暗,下意识地问出声∶王爷可接受有位亡妻?
沈昭一愣,面上划过一丝惊愕。
可随即又觉可笑∶本王何曾有妻?
温瑟瑟看向沈昭,死死攒紧手中锦帕,原来他当真对自己无情。
良久后,她问道∶妾身若真的死了,王爷,又可否救妾身父亲一命。
不待他回答,温瑟瑟又低下了头,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臣妾.求您了。
沈昭只觉得温瑟瑟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你说这话是威胁给谁听,想死?你敢吗。
温瑟瑟仰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男人眼底蔑视与嘲讽。
屋外响起一道惊雷,照亮了她如雪般的脸色∶有何不敢。
若真如此,本王还可敬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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