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人勾着。
远方的高楼依旧灯火通明,可夜一望无际,胃里的东西像一团火烧燎,目及所处明明繁华,却遍布疮痍。
「结束了吗?」我问他。
这样的折磨,结束了吗?
还是才刚开始呢?
我什么也看不清,站都站不稳,酒精大抵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以至于这些天来我积攒的所有愤恨都爆发了。
「我做错了什么?」
「还是说,我生来就该替他还罪?」
我模模糊糊地看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因为有泪,那路灯的光被拉地细长。
明明是我深爱的人。
明明是给了我救赎的人。
现在,这样的苏迟,为什么只让我觉得恶心。
夜风毫不顾忌地掠过人的皮肤,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疯狂地跳动。
人总是会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触底反弹,我也是这样,我想拉着他一起到地狱去了,恨也是在那时候从心底燎起的。
可我推不动他,他伸手,将我拽着他领口的指节一根根掰开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我到底望过多少次。
很奇怪,三年就像一场梦一样,像一场盛大的戏,他们都是演员,只有我是被拽着上台戏耍的观众。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也算错吗?
树影哗哗地晃动,车库里寂静无声。
直到他吻我,大概是一秒,还是两秒。
我恨无比熟悉的触感,也恨他知道怎么取悦我,死命地推开他,他晃荡了两下。
漆黑的眼里,什么都看不清。
「没结束,林嫣嫣,我们才刚刚开始。」
嘶哑的嗓音,带着我怎么也辨不明晰的感情。
他锁住我的手,将我推进了一辆驶来的白车里。
很重很重的撞击感,车门关上的时候,车都震了震。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裸露在外的肩膀就被人握住了。
陌生的触感,我吓地一激灵。
「我们没多久不见吧,还记得我吗?小姐。」
下巴却被人掰过来,男人的眼眸狭长,只是他手指上戴的扳指硌得我下颔有些疼,我朝后缩了缩。
我记得他,刚刚,苏迟带我敬过他的酒。
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我。
我背抵着门把手,瞪着他摇了摇头。
「呵呵,苏迟这次送给我的礼物,有些不乖啊。」
一瞬间,我的脑海像是被猛地敲击了一下一样。
我,又被他卖了。
是还没结束,我的地狱才刚刚开始,上次还不够,他要把那个女孩所受到的伤害全部报应在我的身上,这是第一步才对。
车在高速行驶着,窗外猩红的光划过,我这身衣服,本来就不保守,他碰上我的哪里都能引起我的一阵战栗。
「你越挣扎,我可是会越兴奋的。」
「不过,苏迟这次送我的礼物,我很满意。」
「他真是,越来越懂我喜好了。」
我抬脚踹他,他抬手扣住我的脚腕,高跟鞋就被他轻轻巧巧地褪下了,粗砺的触感由下至上。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酒精在此刻又起了不该有的作用,于此同时,全身心像是坠入了冰窖似的。
我剧烈地挣扎,似乎碰到前座,车晃动了下。
他的眸色瞬间变冷,手很快地掐住我的脖颈。
「再动一下试试?」
越来越收拢的五指令我呼吸困难,我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扯开他的手掌,可他纹丝不动。
直到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才松开。
我大口喘着气,氧气瞬间涌入肺部的感受不太好,我干呕了几声,气喘吁吁地望着他。
「总有人喜欢自讨苦吃。」
是啊,总有人喜欢自讨苦吃。
我有的时候总在想,都这样了,干脆放弃吧,任人摆布也不失为一个挺好的结局,对于这么一个身在泥潭的我来说。
说不定死了才好,我死了,就解脱了。
黏腻的触感又滑上我的大腿,我无动于衷地望着他,像是缠着腥气的手,一点点把我拉进了黑暗。
我睁开眼。
似乎是猛地发力,一脚踹在了他的某个部位上,他睁大眼吃痛松开对我的桎梏,我就拼命地扒开门把手。
车速并不慢,虽然司机猛地踩下了刹车,我滚下去的时候,皮肤和地面亲密的接触还是蹭起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