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萝彪悍的将自己胯下一米八多高,精壮的男人狠狠撂倒在地,咔嚓一声,颈骨断裂。
清场完毕,干净利落。
跨国列车晃动着,但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硝烟弥漫间,包厢破碎的窗口前。
顾烟萝背对男人,姿态勾魂,立于尸体中央。
她脚踩一具尸体,没回头,在和蓝牙耳机那头的人联络。
姬霄,你死路上了?列车要停,事情闹得太大,我们必须跳车选别的路走,你让接头人去国境边接应我们。
顾烟萝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个坐轮椅的。
她一边和叫姬霄的人联络着,一边从包厢衣柜中取出自己的风衣、狐裘大衣还有帽子、箱子。
太阳就快下山了。
破裂的车窗,寒风呼啸刮入,冷的刺骨。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踩灭了烟头。
他目光幽冷,远眺着窗外辽阔的雪山山脉。
和方才那个说怕的病弱少年,完全判若两人。
男人欣赏着列车外的雪景,眼神却在刹那间如毒蛇般锐利!
距离列车八百米开外,一座山丘顶,折射出了狙击倍镜的异常反光!
男人瞳孔收缩,心脏骤然一颤!
远程狙!
他视线紧盯顾烟萝暴露在窗边的身影。
眼底迸出望而生畏的戾气!
别动!
嗖一声!
一枚子弹呼啸而至,从顾烟萝后背擦过,削断了她几缕发丝,射穿墙面!
顾烟萝背影一僵,她贴墙,警觉!
一瞬,男人从轮椅站起,气势凛冽。
他倏然弯腰,从床底抽出一个长方形黑箱,打开,飞速组装起一把通体全银的大狙,装上高倍镜,三秒调试。
顾烟萝听到身后的动静,心觉不对,疑惑回头。
她美眸怔,眼底暗含震惊。
坐轮椅的少年早已站起。
标准立式架狙的姿势。
他侧身,立于光影间,神秘矜贵。
他拿着把Heavy Sniper Rifle反器材大狙,眯起一只眼睛,偏头,瞄准了窗外一座根本不起眼的雪山山丘。
别露头,窗外十点钟方向,山丘顶,有把狙在瞄你。
男人半眯冷眸,声音清冽,极有质感。
半晌,他又提醒:不想死,就别动。
面对生命威胁,顾烟萝眼无波澜。
她浑然媚惑的狐狸眼,泄出疏冷的光。
这玩意儿敢骗她?装瘸子装的还挺像。
对于自己被骗,顾烟萝极度不爽。
但她分得清轻重急缓。
心知此刻根本不是算账的时候。
要帮忙吗?
山丘上那狙手,应该是又藏起来了,她想。
列车虽然在减速,但是没停。
一击必杀,神枪手都未必做得到。
所以顾烟萝觉得这个男人,根本打不死那藏在山顶的狙击手。
男人手指握紧,全神贯注,半晌,偷觑顾烟萝一眼,闷声:
嗯
顾烟萝沉默,她撩开裙摆,伸腿,隔着稍远的距离,用鞋跟勾过一把冲锋枪。
她将白貂绒帽顶在冲锋枪口,机智的伪装成自己的脑袋,举枪,伸了出去。
下一瞬!
又一枚子弹飞来,瞬间击穿了那顶昂贵的貂绒帽。
这要是脑袋伸出去,绝对会被打的脑袋开花。
与此同时。
满身溢满杀气的年轻男人,薄唇不屑勾起,透过倍镜,扣动扳机,反手对狙。
砰!
枪声回荡间。
八百米开外,山丘顶。
一枚特制子弹精准恐怖的击穿了狙击手的头颅。
血洒雪地,完美爆头。
好可怕的精准度!
顾烟萝冷眯美眸,侧目,开始重新审视男人,上下打量。
车厢窗破碎,风冷冽的灌入。
气氛忽然安静的诡异。
顾烟萝挑眉:装犊子?
目标击杀,男人顷刻间卸下一身寒意戾气,他身形一僵,敛眸,淡淡道:刚学,运气好
这厮把她当傻哔呢?
#
列车彻底停了。
车厢外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顾烟萝瞅着男人当垃圾似的,将那把价值二十万美金的反器材大口径狙击步枪扔出了窗外。
那是一点都不心疼呐!
这种枪射程5000米,通常用于击毁坦克、飞机或是千里狙杀。
宝贝啊!
瘸子?残疾?装的?她低眸,开始在地上寻找趁手的武器,她要弄死这个玩意儿,再骗一句,割喉剜心你自己选!
因为方才精神高度紧绷,男人苍白的面色更显病态。
他轻咳几声,觉得冷。
可他挂在车厢门背后的呢绒大衣,早被打成了碎布。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他不答反问,语气竟有几分埋怨。
我从没说我是残疾人。
好像是这样。
只是轮椅坐着比较舒服,床太硬。
这他妈是什么鬼理由?她竟然还觉得,有点对?
我冷男人走至顾烟萝面前,微微低眸。
不知是不是错觉,年轻男人逼近的一瞬。
顾烟萝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刻意装乖。
顾烟萝套上白紫呢绒风衣,裹紧,又穿上自己心爱的狐裘大衣。
她无动于衷,我也冷。
可
年轻男人开口,可是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
他眸光带戾,侧过脸。
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混血男人踩着尸体,双手拿着两把黄金手枪进入。
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混血男人穿着夸张的豹纹绒毛大衣,十指戴满各色钻石戒指,梳着大背头,像个暴发户,却又媚眼如丝,美的像个妖孽。
顾烟萝只是瞥了眼进门的帅气金发男,没理,高冷极了。
她转身,重新将银色手提箱拷在自己手腕上。
这人谁?
姬霄进门就注意到站在顾烟萝身侧的年轻男人。
身姿俊拔,极美。
那是一种令人驻足凝神,屏息恍惚的苍白俊美。
姬霄从来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第一帅。
可是看到男人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他嫉妒了。
人。顾烟萝惜字如金。
我她妈当然知道他是人。姬霄怨气的瞪了男人一眼,嗔怪道,我是问你这人是谁!
另一拨人就是想要他的命。
顾烟萝随便捡了把冲锋枪,背在身上。
姬霄不爽,哦,那他怎么没死?
你烦不烦?顾烟萝走到列车窗前,跳上窗台,准备跑路!列车巡逻来了!
的确,车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全都是朝他们这来的。
我能杀他吗?
姬霄走到顾烟萝身后,回眸朝着男人露出挑衅的妖孽笑容。
那眼神,仿佛在向男人炫耀顾烟萝是他姬霄的人。
男人独自站在那,看着被孤立了。
他低着头,眼底深处,汹涌冷戾的血气盛极,却又在听到顾烟萝的话后,敛去了眼底的异色,恢复深渊般的死寂。
顾烟萝:不能,我救的,你敢杀试试。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听闻,深幽迷人的眼眸泛起了微光。
她在护着他。
顾烟萝没再跟身后两个男人废话,她跨上窗台,要跳车。
但是身后,有人拽住了她。
男人拽住了顾烟萝的衣摆,语气固执,清冽低喃的声音荡人心神。
你带我走。
顾烟萝动作顿住,她倏然回眸,心弦一震。
没等她表示。
骤然,车厢灯盏熄灭。
外头,巡逻汹汹涌来。
男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顾烟萝,迷人夺目,深邃闪烁,有点委屈,有点不满,似感觉到他们要把他留下,他就是不放手。
烟烟快点!发什么愣呢?
姬霄觉察到顾烟萝的犹豫,海蓝的瞳孔泛着冷漠,提醒。
男人见顾烟萝不吭声,以为要拒绝。
他心底窜起一股无名戾火,却再次强压下。
一起。
话落,男人把顾烟萝从窗台拽下,自己先跳出了车窗。
姬霄瞠目结舌。
顾烟萝头疼扶额。
这人疯了?外面零下二十四度,他穿了件衬衫就往外跳?
顾烟萝侧目,快速抱起床铺上的白色棉被,冷道:
纵容他也不是不行,谁让他好看?
反正过了今晚,也不会再有交集。
话落,顾烟萝跳窗。
她轻盈落地,然后将厚实的被子,披在了男人的身上,裹紧。
姬霄无语至极,他跟着跳了下去。
风雪中,三人并行。
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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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夜晚,危机四伏。
顾烟萝手拿指南针,带着两个男人朝着华夏帝国边境方向步行。
她身后,姬霄聒噪烦人。
另一个沉默到底,很乖的走在她身后侧。
顾烟萝:我们距离边境大概有三百公里
姬霄:顾烟萝!我她妈长得也不丑,你怎么不看看我这张脸,对我好一点?
顾烟萝:你太骚。
薄情!无义!姬霄大骂,然后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忽然,年轻男人阴沉沉的问了句。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