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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相思只剩相思

别了相思只剩相思

已完结 免费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月色朦朦夜未尽四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作者:相思豆 类型: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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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相思只剩相思》- 小说简介

国庆长假,于秀丽没有安排自己的假期,一大早,匆匆忙忙的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只留下两个不知情的姑娘双目对视,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命运就这样悄悄地将她们改变。   “萱萱,想谁呢?”然子看着她把面包片涂满了蓝莓酱,还不见收手。于萱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包已经不能吃了。

《别了相思只剩相思》- 第一章 - 免费试读

第2章 老槐树

国庆长假,于秀丽没有安排自己的假期,一大早,匆匆忙忙的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只留下两个不知情的姑娘双目对视,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命运就这样悄悄地将她们改变。

“萱萱,想谁呢?”然子看着她把面包片涂满了蓝莓酱,还不见收手。于萱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包已经不能吃了。

“没有啊!”说的这么没底气,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她坐在然子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她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这让她心虚的厉害。“我吃饱了。”头也不抬的就上楼去了。

“可是……你只是玩弄了一片面包而已。”

萱萱一回房就拿出了朱晰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打电话。然子端着牛奶差点被冲下来的萱萱撞飞,“你下楼不能慢点?快喝了吧!”然子把杯子递给萱萱,萱萱只是看着她,并不打算接过来。

“你自己喝吧。”看着她走开,然子的心像被刀戳了深深一道。

“你什么态度啊?”一直以来,她们除了小时候打打闹闹,从没有与对方冷言冷语甚至大声说话。然子看着她不理会自己,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走到她身边,想问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恩,有事。我给我喜欢的人打电话。就是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人,通了……”窥听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的,然子转身走到桌边,直直的看着她。

“喂!朱晰,你有空吗?”萱萱得意的笑着,然子看着她,她有些不明白。

“有空啊!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然子根本一点点都听不到,她现在已经有点蒙了。

“我想约你出去玩玩,在家闷死了。”其实她只是想对他说说家里的事,妈妈一早就走了,什么话也没留,她起了疑心。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她总是以为有人要对她不利。

“恩,好啊!就我们两个吗?把你姐叫上吧,人多热闹。”

“不行,她忙啊!一早就出去了。我在石山公园门口等你,拜拜!”朱晰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已经挂了。

“朱晰是不是以前我们班的?”然子拽着衣角不安的问。

“对啊!他就是我喜欢的人。”朱晰是值得我喜欢的人,萱萱心里已经住下了他。

“萱萱,可是,他以前喜欢过我。”这句话,然子不知怎么就说了,可她不后悔。嫉妒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在萱萱看来,这句话无疑是向她挑战,本就疑心的她,不能允许任何人超越她,骄傲公主的性格让她把自己看的比任何人都重。特别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在心里更不能容许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强。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因为你们不在一起上学,已经分开了。”**的语气,让然子伤不起的自尊受到了打击。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没考上好高中所以没资格见朱晰。

“我也喜欢他。”像是保护自尊心而作的回击一样,然子底气十足的说出了心里的秘密。萱萱也觉得自己无意中伤害了然子,可是她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我不和你说了,朱晰还在公园等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吃吧!张嫂,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女孩子的心眼小到让人发指,特别是对和自己有关的人事物。一上午然子坐在沙发上,遥控器一秒不离手的按个不停。“大小姐,你停停吧,我眼睛都花了。”张嫂每说完一次,然子就停一会,可是不会超过5分钟又开始,好容易熬到中午,于秀丽回来了。

“你妹妹呢?”

“出去了,不回来吃饭。”于秀丽看着势头不对,也没多说了。

“张嫂,早上家里……”于秀丽指着然子。

“哎,两个小姐闹别扭了,二小姐说了个电话,然后两个人就说了几句,接着二小姐说‘我出去了,中午不会来吃饭’我本来还想问问,得,还没见着人呢?影儿都没了。”

“张嫂,吃饭吧,下午公司忙的很。”于秀丽还在纳闷,她俩怎么闹别扭了?两个人平时好的可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啊!估计是小矛盾,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萱萱到公园只是想和朱晰说说家里的事情,她觉得王春华一走,家里就没家的感觉了。也许是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心里作用告诉她,她是外来户,在古代自己这就是庶出的女儿,哪里有人重视。就像早上妈妈匆匆忙忙的走了也没留句话给她,平时上班的时候,妈妈总是会和自己打个招呼的,可是爸爸走了没几天,妈妈就不重视自己了。萱萱在路上想着和然子生气的话语,眼里的泪珠又忍不住了,自己不是真小姐,只是私生女,所以她们才这样对自己,下次一定要克制住,要不然被她们赶走要去哪里呢?于萱抬头看看朱晰来了没有,却看到一对母子坐在草坪上嬉戏玩闹,心里越想越委屈,终于,像雪崩一样的泪湿了脸庞……

公园长椅边,朱晰已经站在那里。萱萱轻轻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朱晰看出来她是哭过的,可能是很**的事要和他商量,他已经把自己看成是她的哥哥了,一个她只要需要便能出现的哥哥。

“你等等。”一会儿,于萱看着他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笑嘻嘻的跑过来,像个孩子。

“谢谢!”他们在公园里坐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很多。谈到了父母,家庭,朋友还有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个倾诉一个安慰,成了草坪上一点悠悠的风景……直到夕阳西下。

傍晚时分,闷了大半天的然子终于熬不住了,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湖水,余辉下柳条依依的摇曳在水面上,好自由。她告诉自己,该出去‘放放风’了。她换了件碎花裙,这件裙子还是第一次穿出去。站在镜子前,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那次买裙子的情景,萱萱也有一件,只是颜色不同。曾说好要一起穿出去拉风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她们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纤细的身体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和萱萱在一起,然子显得略高略胖些,萱萱偏瘦点。

“张嫂,我出去走走。”

“然然,那你别走远,快吃饭了。”张嫂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要是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我去湖边散散步。”

怪不得诗人喜欢夕阳,夕阳的魅力远远超过了晨曦。余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悠悠荡荡的,像银子一般,西子浣纱不过如此吧!然子站在湖边,看着水面,思绪已经理不清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然子想**湖水,她觉得那应该是清凉透心的,她小步的向斜坡下走去,弯**子……

“喂!姑娘,你干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心中纳闷,这年头还有‘姑娘’这种称呼,真是奇哉怪也!然子回头一看,果然冤家路窄。

“是你啊!要知道是你,我就不喊你了,给你跳下去。”肖川不屑的看着她,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早就准备好要嘲笑她的样子。

然子听到他的话,有点纳闷,后来才明白他以为自己要跳湖。“要你多管闲事。”她抓着树干从斜坡爬上来,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不是,我主要是怕你跳下去,污染了宝贵的水资源。”听到这句话,然子气得半死,回头看着肖川笑着的脸庞不像是嘲笑,笑笑说“谢谢你。”

肖川走到她旁边,示意她移点位子让他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和男朋友分手了。”然子吃惊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别装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

“哦,那人啊!普通朋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奇怪,我就住这。”肖川捡起旁边的石子向湖面上扔去。

“那我以前怎么见过你?”然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直**的肩膀还*高的。

“我在这住的时间不长,才搬来不久。”

“原来我们还是邻居。”然子等着他接话,却一阵沉默!“太阳又要下山了。”“你吃饭了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肖川听她说‘太阳下山,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根本没听到后面她问的‘你吃饭了吗’。等他说完,她也说完,他觉得有一阵尴尬的气氛飘来,于是拍拍裤脚看着天空,他的这些举动着实让然子吃惊,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触景生情。

“什么声音,这么难听。”转移话题是打破尴尬的最好的办法了。

“小区里的老奶奶们跳舞了,你等着,一会儿全都来这边的广场上。”果然不出2分钟,就有很多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帘。其实,肖川知道这音乐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住这儿也有几个月。

“肖川,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然子充满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你还讲,开学第一天你就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一身白马王子的衣服就毁在你手里。”

“可是,我不是道歉了。而且又不是故意的……”

“布阵!”肖川的笑声打断了她。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舞者们正在交叉换位,这场面真的很像武侠小说里的布阵。她笑着起身,“我要回家了,再见!”

“不送。”然子真的很讨厌他的自大,没礼貌。不过,他还*幽默的。肖川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自言自语的笑了。

然子回到家天已全黑,星星点点,月儿圆圆。老槐树静静地站着,从树叶的缝隙中透出光芒,可以判定萱萱已经回房。那么她和朱晰是怎么回事?一开门就看见张嫂闷闷的,全不见平时的慈祥。“张嫂。”然子轻轻地喊她。“又出什么事了,她们怎么都不看电视呀,这不符合常景?”

“大小姐,出大事了。你先吃饭,边吃边说。”

“然然,我说了你别激动,怎么说呢?萱萱说她不是夫人亲生的,也不知打哪听来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夫人问她话,她也不好好回答,后来夫人火了就大声说了她几句。萱萱从小就是掌上明珠,脾气也大的很哟。就和夫人*了几句,然后不知哪回事,她就说自己是**的女儿,先生一走你和夫人就给她脸色看,夫人听了气的哟……哎!谁那么缺德骗小孩子这个。”然子呆呆的看着张嫂,饭在嘴里含着怎么也咽不下去,直到听说是骗人的,才用力吞了下去。

“原来是骗人的,我说呢,吓死我了。”

张嫂默默的离开走进厨房,她进这个家10年了,第一次说谎,她不能看着萱萱离开,也不愿看着然然伤心。

然子进房间的时候,趴在*边看看萱萱已经睡去,就算千言万语也只能明天再说了。她在阳台上趴了好长时间,想了很多,一时间她好像明白了很多,这些天来萱萱的反常不是没有缘由的,不应该单单是一个朱晰能引起的……看着夜空她真想回到古代,古代的女子没有文凭是不会受到诋毁的,古代的女子是听天由命的,不会让她为难是选择爱情还是亲情,只要一张纸,便决定一生……想到这里不禁自言“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萱萱听到然子*的词句,再也克制不住,啜泣声撕开了宁夜,萱萱走到阳台上,凄寒的月光照在老槐树上,树影印在她们身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然子不知道萱萱没睡,而且哭的这么伤心。萱萱拥抱着她,哭的说不出话来。她们站在阳台上,相互依偎着。

“姐。我想说出来。这些天我太难受了。”不好的预感侵占了然子整颗心。

“跟我说说吧,什么都可以,只是别闷着。求求你。”两行泪无声的流淌,清澈,冰凉……

“我不是妈妈亲生的,我是爸爸的私生女,我知道你们一直对我很好,朱晰也告诉我,你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多心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要是再不说出来,我会得病的。姐,妈妈不要我了。你呢?你会要我的,对吧?我好想爸爸。”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丝毫也掩饰不了伤悲。即使是深夜,然子也能感觉到萱萱此时满脸泪痕,痛苦哀求的样子。

“我永远是你姐姐,是你唯一的姐姐,妈妈也是你的妈妈,爸爸也是你的爸爸。”没想到朱晰会这么看重自己,自此然子对朱晰又多了一份感情。

“姐,对不起,我喜欢上朱晰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喜欢他。”

“不是的,那都过去了!我骗你的……从来都只是我喜欢他,他并不喜欢我。现在,一切都完了,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我讨厌他的样子,他的脾气,他的性格,他的……一切。”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欺欺人,她心里清楚。反正于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他有清秀的面庞,憨憨的脾气,还会关心人,他有她需要的一切。”姐,谢谢你,我不能没有你们。”

犹豫了很久,于萱还是决定去见于秀丽,有些事,是要说清楚的。早饭前,两姐妹一起来到于秀丽的房间,她们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17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于秀丽开门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站在门外倒是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她就知道事情瞒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孩子们渐渐长大,有些事是该说清楚的,可是她伤心的是,自己多年的付出,就在昨夜之间,被于萱一句话一扫而光。最可怜的,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她明白这件事越解释越仇恨。最近公司的事已够她心力憔悴的了,她再也没力气顾别的。以前遇到事情还有王春华支撑她、安慰她,现在身边连个倾诉的人都没了……曾有一度,她真想逃离这儿,远远的不再回来。

“妈。”两个人看见于秀丽面容有些憔悴,就打消了早就准备好的盘问计划,站在门口不知进退。

“进来吧。”于秀丽走到梳妆台前,她打算扑点粉使自己看起来舒服些。“你们都大了,有些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她示意她们俩都坐在*上。

“19年前,你们的爸爸遇到了我,便开始追求我。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可否认,王春华年轻的时候才华横溢,在公司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能力。就凭这个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不能自拔。1年后,我们结婚。后来在我怀孕快生你的时候,有人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于秀丽看着萱萱,“那是你亲妈妈住的地方。我至今都不会忘记她的面容,她那么娇小,那么温柔。我*个大肚子,她也*着大肚子,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告诉她我是谁,她很激动……她从不知道她自己是在那样的位置。她说她一直在等王春华娶她,王春华告诉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结婚。那时候,他的事业有成,生活就稳定了。”于秀丽很无奈,至今她都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是这样钟情与一个女子,爱的那么深。

“妈妈,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然子把纸巾递到她手里。她不明白,为什么于秀丽会哭,是为爸爸的**哭?还是为自己不值而哭!

“萱萱,你妈妈是好妈妈。她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你爸爸在外面还有你妈妈。他们在一起5年,我不知道当初王春华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舍弃你妈妈来追我。我想打掉孩子和他离婚,可惜,不行了。我们都将要足月,孩子太大了,那样太危险。差不多1个月后你妈妈生了你,那段时间我在保胎,10天后我生了王然,你是早产。”

“可是,我不是比萱萱大吗?”

“不是!你们的生日被我们换了!在我生你的第二天,你妈妈抱着你来看我,我们把你们放在一起,你们几乎一*一样。小孩子都长得一样的。杨红看着你们,对我说:她们都一样,谁能分得清,怕是我们自己都难分清吧!”

“我妈妈叫杨红?”

“恩。那天,她说她要回老家,但是不能带孩子,你知道,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有多可怕?她问我能不能一视同仁,对你好点。我本来是想生下王然之后和王春华离婚的,哪知道她先选择退出。后来,她走后,我就让我爸爸帮你们报了户口,并把你们的生日对调了。我想让你们永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对方过好每一个生日,也为了证明我对萱萱视如己出。”

“怪不得萱萱姓于,不姓王?”

“那是你们自己选的。当时为给你们取名字,家里闹翻了,我爸爸不同意于萱住在我们家,也不同意我养大萱萱。后来经过我和你爸爸的努力,终于劝服我爸爸。我们写出了‘于’‘王’两个姓氏,由你们自己选,一切都看天意。”

最后和杨红在一起是养胎的那段日子,她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说关于自己的事情。于秀丽那时还是个温柔**,把一切都想象的美好。她还故意说王春华是如何如何的追她、待她、爱她,她希望眼前的女子能自动退出,当然不是成全,而是无颜。可是,她明白,在他心里谁重谁轻……就在那段时间,她们彼此发现,对方是那么友好的人。曾有几度,她想到离开王春华……最后,她还是背叛了自己。

她们还在等待于秀丽继续回忆,可是一直不见她说话。“妈,那我妈呢!现在知道她在哪儿吗?”

“你妈妈回家之后,没多久就定了亲!我曾让你爸爸回老家看他,她却一直躲着。后来,事情被一开始带我去找你妈妈的那个人抖出来。那人就是个混蛋,他在你妈妈嫁人的前几天,要挟你妈妈,你妈妈受不了侮辱,就离开了。”

那一天,当她知道杨红去世,她有多心痛,那样美好的女子,那样年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那段时间,王春华一蹶不振,不理世事,就在那一次,她知道他的心从来就不属于她。她在心里又萌生了离婚的念头,她和王春华没有联络,各住各的。两天后她去看她,带去两个女儿的照片,悄悄地放在她的身边,又悄悄地拿走。那是她最想为她做的。半个月后,杨红已经安葬,她又去看她,和她说了好多心里话,像决堤的大河,一发便不可收拾……从此,每年她都会悄悄地去看她,和她谈心,聊女儿们慢慢长大的故事……

“去哪了?还能联系吗?”萱萱看着流泪的于秀丽,第一次发现眼前的母亲那样脆弱。

“萱萱啊!人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妈妈离开了,走得太彻底,我想找她说说话都不能了。你知道,每次我和你爸爸吵完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妈妈呀!她要是在的话,我还能有个人倾诉倾诉。她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好的令人心疼。”于秀丽拉着萱萱,怎么也说不出那样一句话,就像当初她怎么也不愿听到的那样。

“我妈呢?我妈呢?我想见见她。妈……”萱萱趴在于秀丽肩膀上眼泪鼻涕早已分不清了。

到如今,然子心中想的不是故事中的主角,而是那个告密者,他是谁?萱萱如何会知道她自己的身世?难道是那个告密者?于秀丽的心中也在打鼓,自己的公司正在危机中,王春华不在国内,自己处事处处留心,终不免遭人暗算,货款亏损**,如今又来了萱萱这件事,她不免想到周成这个人。那个可恶的告密者。当年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若不是为了顾及王春华和自己的颜面,自己不会给他100万,他又哪里会有如今的发展,成为自己的对手。说起来,全怪自己。

于萱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朱晰来了没有。她在心里下了一个狠狠的决定,以后是她的一切,别人看都不能看。她昨天在然子的抽屉里,看到了很多信纸折的纸鹤,她明白其中的含义,她也知道然子喜欢朱晰,只是她送来没承认过。但她也喜欢朱晰,是那种可以主动表白的喜欢,不在乎尊严,不在乎矜持。

“咦?来这么早!”朱晰笑着和她打招呼。这种笑容早已深深地映在于萱的脑海里,不能抹去。

“你来的也很早啊!”

“又是阿姨送你来的吧,阿姨对你们姐妹俩真好,只有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妈才亲自送过我。”于萱听到‘妈妈’这个词,眼圈又红起来,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来,一定是哭多了的缘故,眼睛还有点肿肿的。

“怎么了?不舒服?”朱晰刚想伸手去**她的额头,班里的同学看到这情景全部都哄起来,搞的他们倒不好意思起来,各自散开了。

之后的整个上午,于萱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课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头几乎不曾抬过,因为于萱一项成绩拔尖,老师也不管她写些什么,只要认真听课记笔记就行。而朱晰一直在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

因为教室很近,然子一下课就找到虞露,告知了国庆节期间家里的变故。虞露知道后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于萱还有这段身世。

“怎么像电视上的情景?看不出来啊?你们关系还好吧!”虞露有点担心地看着她,那认真等待答案的样子,还真是真诚。

“你怎么了?干嘛这样问?我们好得很啊!几乎没变化。”

“我是担心你……”虞露还没说完,上课铃已经响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中午早点来。”

虞露想说的事就是她收到了伊荦荦的请帖,2006年11月11日,她和张哥的婚期,她被邀请做伊荦荦的伴娘。她还没有想好去还是不去,整个学校的学生里只有她知道张文颂快结婚了。本来应该是件喜事,应该高兴,可是虞露却不能如此。她甚至想到,在他婚礼的现场以死明意,让他看到她有多喜欢他。她可以丝毫不输给伊荦荦,伊荦荦能给他的爱情,她也能。

当她身袭白裙直垂到脚跟,盘起松松的公主头,径直走到张文颂面前,递给他一支玫瑰。左手挽起他的手,右手从自己的盘发里,拿出婚戒戴在他的手上,他也从玫瑰花里拿出婚戒戴在她的手上。然后,他拥抱她,全场都想起祝福的掌声,震耳欲聋。虞露用书挡住脸,滚烫的两行泪肆意涌出,可是脑海里还是那个幸福的场面。

秋风萧瑟,落叶无情。纵使无奈,总是时光匆匆,转眼间白雪纷飞,落地世间茫茫一片。虞露靠在然子肩上,轻轻地说着他们的婚礼,这次她说的很坦然,没有浓重的悲伤,很平淡地故事情节。她做了伊荦荦的伴娘,穿着一袭白色,映衬着新娘。显然,她的出现惊到了张文颂,她朝他打了招呼“张哥,今天我是伴娘,想娶新娘要先过我这关!”

虞露那天很漂亮,张文颂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学生原来可以这样美。

“那天很热闹,他们村的人来了很多人,在公园的广场上,他们互换戒指。在人们祝福声中,新娘从自己的发髻里,拿出戒指戴在新郎的手上,新郎从玫瑰花里拿出戒指戴在新娘手上……”虞露说到这里悠悠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回想那最浪漫的一幕。那原本是她为自己设计的,可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伊荦荦,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带上那枚戒指了。

然子把脸挨在她的毛领上,暖绒绒的,很舒服,只是手有点冷,可是她宁愿手冷,也不愿心冷。

“我端着酒杯站在她后面,我清晰的看到张哥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等他们互换婚戒之后,他们拥抱,在场的所以人都热烈的鼓掌,我没有。”

“你不是端着杯子了嘛!”

“幸好我手里端着杯子。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他好我便好!”

“那你现在好了吗?”然子看着远处的湖面,白茫茫一片。记得上次来这边,坐在她身边的是肖川,心头忽然涌现‘物是人非’的感触。肖川,他是一个看似不羁,却毫无恶意的男生,并且,很乐于助人。随着接触渐多,他们对对方的了解也增多,过去的误会就当做玩笑,一笑而过。

“和你一样。”虞露底下了头,伏在她的毛领里。

“然子,一定要过的好。”她坐起身,看着然子,突然王然一把抱住她,两个人就相拥在风雪里。

“我知道!”那一刻,然子鼻子酸酸的,她有好多心事要说,只是又不知怎样说,从哪里开始说。“美人,还记得我家门口的槐树吗?要是有一天我不在这里了,你记得去看看它。我很想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去看一颗树?我只要看见你就行了,你不在,我还去你家做什么?然子,老实告诉你,我也想离开这里。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跑到那条街上,期待会遇到他,我知道他们的家,就在那条街上。”

“以后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雪下的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脚上也落了厚厚的雪。

“回去吧!”

虞露本想问问,然子和朱晰走到哪一步?因为有一次上街,看见于萱和朱晰在一起,而且笑意绵绵。可是,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她知道然子是怎样的人,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而且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

路上,然子一直想着她看到的那个场景,朱晰拉着于萱的手,奔跑在街上……他们到了哪种地步了,于萱整天出去,是去见他吗?朱晰,你怎么都没联系我出去呢?

朱晰不知道,每次他约然子出来,都被于萱拦住,并告诉他,姐姐在复习,不能打扰。于萱既然这么说,他当然不能去打扰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高二的一半已经随风而去,转眼这一年也步入尾声。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朱晰和于萱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发生着,王然和朱晰的关系也忽好忽坏。谁也没说他们在正式交往,可明眼人看出,他们正在交往: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如果这就算交往的话,朱晰也在同于萱交往。

整个高一和高二一学期,回到家,然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帘子在自己的那一半房里写日记。她暗自发誓,这辈子决不让于萱超过自己。高二寒假已至,面对积累成山的作业,然子全心全意扑在上面,不去理会朱晰的感情,于萱的身世,既然搞不懂他们,就躲开他们。

逝去的这一年,王然发奋学习,在老师的安排下,她和肖川组成了俩人互帮学习组,她的成绩在稳步提高,本来底子就好,所以只要稍稍努力,也不觉得很吃力。同期,于氏企业在王春华秘密筹备的公司帮助下,资金有了回转,周成经过近二十年的拼搏,终于功亏一篑,当初他不择手段摧残杨红与于秀丽、王春华,今日,终于也尝到那般痛苦的滋味。王春华一年多的打拼,终究没有白费心血。

第二年春天开学,命运之神早就摩肩擦掌,在街口等待那群孩子,今年,每个人都要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人生。高二寒假期间,王然都悄悄上网,保持和朱晰联系,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越来越多,很多时候,然子问不出口,朱晰也答不上来。直到开学,所有问题都随着封网而戛然而止,疑问被终止,却得不到解决。

上午最后一节课,朱晰来找王然,二人旷课而去。于萱在教室里看到朱晰发疯一样的出去,连课都没上,突然间她明白了什么,可是心有不甘。她跑到办公室,告诉了班主任‘光明*’,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对不起她,她宁负天下人,也不做被朱晰辜负的那个人,她也几近崩溃了。王春华、于秀丽、王然、朱晰,一个个都离她而去……

朱、然二人一起出了学校一直走到巷口,才停住。然子等着他给的解释,朱晰望着她,想牵她的手,可不敢轻举妄动。操场上,虞露看到他们竟吃了一惊,不想他二人会一起旷课,料想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向老师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宜上体育课,遂也弃课而走。

出了校门,在旁边的巷口看到他们。缓缓而往,见他们情绪激动,也没喊他们的名字。只是静静地看着。三人面面相视,虞露拉住然子,示意自己可以在必要时候给予帮助。他们的事,虞露多多少少的知道。虞露对朱晰说这里不适合谈话,还是另找个地方。最后他们决定去‘荦荦花卉’隔壁的大排档。

三人对面而坐,虞露靠墙,然子背门与朱晰相对。

朱晰先说:“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吃完饭我跟你们解释清楚,虞露正好可以做我的证人。你说呢?”他看着然子,然子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看着虞露。朱晰心怀愧疚,也不多言,起身点菜去了。这里,然子还搞不清楚虞露是怎么回事?

“美人,你怎么出来了?不上课吗?”

“然子,你在我生命里是永远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帮你的,绝不推辞。”

“谢谢!在我心里,你也是我永远的朋友,是知己。”

“喝水吧!”朱晰端来两杯水,分与她们,而后自己又去倒了一杯。这种体贴的动作,然子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但是却常常听到。那是嫉妒,是羡慕,是不能言语的痛楚。然子低着头玩弄那个纸杯。

“你做这种事,倒是麻利,毕竟经验多嘛!上次你们学校开运动会,我还看见你拿矿泉水给于萱喝,还非常体贴的帮她拧开瓶盖。你知道她是然子的妹妹,想拍马屁,但也不能太明显了吧!还从她口袋里掏餐巾纸给她擦汗,你们关系有那么亲吗?”虞露旁敲侧击的说着,看到然子默不作声,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就没继续往下说。

“我只当她是妹妹。”朱晰看着然子,然子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表示什么?

顷刻,三人都沉默了,各自想到想说的事,又怕多说无益,都不开口。好在几分钟之后,老板把菜端来,然子看到是红烧海带、西红柿蛋汤、辣子鸡丁、红袍辣子虾。知道朱晰心中还有自己不禁暗笑起来,心中好似百花齐放。暗暗下定决心,只要他今天解释清楚,就原谅他,既然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又何必斤斤计较。

虞露看前两道菜都是然子喜欢吃的,也觉得朱晰心中有她,也不打算在难为他,又看到后两道菜是自己所爱,更觉朱晰还是以前的朱晰,不会多变的,既然他有心,何不放了他,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不便多手。

朱晰细看她们表情,觉得今天应该不会太坎坷,心中也轻松了许多。三人都吃的兴起的时候,然子问虞露寒假过的怎么样,虞露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可是她不敢抬头看然子,然子心中也差不多知道一些。

“是不是因为张哥?”一年多了,她还是没能忘记他。

“恩…我受不了了,我每次回家给我爸妈看成绩,结果都被他们骂一顿。你知道的…在这里我哪有心情学习,特别是看到他,我满脑子里全都是莫名其妙的画面。有时候我还会不由自主的站在路口往里看,你知道的,旁边就是……”虞露说着说着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搞的朱晰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弄个好开头,又给虞露给哭坏了,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话说,于萱和她班主任来到高博,不见王然便找到了凌琳。学校一向是禁止恋爱的,何况是早恋。二人说明来意后,凌琳怒火中烧,自己的学生居然有旷课约会的,这在她教学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自己又回教室找了一遍,见没有王然便相信了于萱的话。教室里,肖川看到凌琳到教室来找王然,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他趁老师不注意悄悄从后门溜走,幸好刚刚下课的时候看到他们在巷口,希望还来得及通知他们。

“别哭了,虞露。你应该坚强,你看你一哭,我们谁都吃不下了。”朱晰看着然子,不想然子居然狠狠地瞪着他,那种不屑的表情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瞪着我干嘛?本来就是的嘛。遇到什么事就哭,好好地突然就哭,麻烦。”朱晰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本也是想安慰安慰虞露的。他冒着旷课的危险来找然子,可不是来看虞露哭的。

“是嘛!当然不能哭了,美人,他不要你哭啊,你怎么能哭呢。”然子放下筷子,也不管虞露只是看着朱晰,似乎在等着他说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来是和你说事的,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于萱哭你就会好好地安慰,又给她买棉花糖,又带她逛公园。美人哭,你就骂她。你说你心里有我,可我一点也看不到。你要是不想看到美人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要她走了?省的在这碍你的眼。”

“你不要不讲理行不行?”朱晰看到然子眼水汪汪的,心里也急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老板,来瓶啤酒。”

“一瓶不够,两瓶,我陪你喝。”虞露听到他们为自己吵架很想劝住他们,等她想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朱晰要酒喝,想着索性自己也喝些,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从来也没试过,正好今天试试。朱晰看着虞露还没干的泪水,正是一肚子委屈没处撒又给憋回去。拿着酒瓶也不往杯里倒,整瓶整瓶的喝。然子接过老板手里的啤酒和玻璃杯,倒了两杯与虞露干起来。

“你干什么又喝酒?你又不会喝。”朱晰抢过然子手里的杯子,放在自己前边。

“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我们谁也管不着谁。”说着又抢过杯子,一口气全喝了,这一举动把俩人吓了一跳。然子放下杯子的时候,哭了。朱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一个劲儿的喝酒,连然子再倒酒的时候也不拦着。虞露看着他们,心里更烦,也不管他们,只自己倒着喝着,不闻不顾,酒不够了就招手,全不记得喝了多少,要了多少。

将近晌午,路上寥寥数人是赶着回家的。肖川跑到巷口不见一人,一转身看见路口有个小摊,连忙跑过去打听,老板说将近二十分钟前,确实见过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从这个路口进去了。他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他们。从路口进去有一条不窄的水泥路,两边都是商家做生意的。他慢慢的向前走,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还好这个店的玻璃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原来是花店,我说怎么那么大的玻璃?‘荦荦花卉’。”肖川继续向前走,可是眼睛还定在花店门口的那一大束花上。“啊~喂,你干嘛~”待他声音落下的时候,然子的秽物也吐到了他身上。

肖川告诉他们,凌琳和朱晰的班主任已经到学校了,吓得他们一个个魂飞魄散。然子看看时间还有7分钟就下课了,如果不赶在下课前回教室,下午去学校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美人,你自己先回家,就不要去学校了,要是被发现,你也跟着我们倒霉。”虞露本来已喝得醉醉呼呼的,给肖川一吓唬倒清醒了许多,只是脸通红。

“那好吧!你们快回去,我也回家了。”说着大家一起往路口奔去。这时,然子才想起一件事来。

“肖川,现在上课,你怎么出来的?你不怕数学老师骂你?”

“我偷偷跑出来的,反正也快下课了。难道要我亲眼看着你被抓到办公室,接受‘爱的教育’?再说,要是被发现,我就说是去上厕所去的。”

他们跑到路口的时候,个个都上气不接下气。然子挥挥手让虞露回家,虞露点头答应了,却站着不动。

“你倒是回家呀!我们进去了。”然子一转身看见3个人站在学校门口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像警察一样威严。

“走不掉了。一起回去吧!”虞露跟在朱晰后面。

“你可以回家的,他们班老师又不认识你。”

“我以前天天在1班门口等然子,凌琳能不认识我,而且,她也教我们2班。”他俩嘀嘀咕咕的,然子和肖川在前面什么也没听清。

然子走进了才看清楚,原来于萱也来了,那不用说,旁边的男人就是她的班主任了。此时,她全明白了,朱晰待她如妹,是她一直死缠不放,那些甜蜜的电话和信件,也是她搞出来的,这些不用怀疑了。怪自己,还冤枉了朱晰。

“回来了,进去吧。到办公室说清楚。”凌琳看着然子,发现肖川也在她旁边,正是一气未平,一气又起。

他们进学校的时候刚好下课。上楼的时候,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走廊安静的只有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凌琳门也不敲,径直推开门进去,首先搬来一把椅子,请丁老师坐,再与张文颂打招呼。因为张文颂先前不在办公室,所以不知道丁老师来过。张文颂看见这些学生的表情,就知道是凌琳要进行爱的教育了。

“凌姐,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再回来?”张文颂侧身对凌琳说,一边把钢笔和书本合上。

“别。今天这事,少了你也不行,正好你在,我还方便些,省的这件事不清不楚的。”张哥一听她这样说,少不得疑惑起来。再看看眼前的学生,才发现墙角站着虞露,待要问时,想着索性听听凌琳怎么说?

“说吧!还等着我给你们倒茶醒酒吗?”众人皆低头不语,然子无从言齿,朱晰埋头沉默,虞露欲语还休,至于肖川更是不知所云,至于于萱却是等着看好戏的。

“不说是吗?唉,还真是少见少有哎…我当教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不上课出去约会的。你们有多自信啊?说说,哪个和哪个约会,其他的又是干嘛的?”凌琳说完后看了看丁,丁示意由她来问。凌琳一个个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停在了然子身上。

“王然。说说吧。不是非要到校长办公室才肯说吧。”

然子一时懵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约会?肯定是于萱告的状。看着阵势不说肯定是过不去的。难道说朱晰来找她,俩人一起出去的。还是在外面不期而遇,那又要用什么借口?

“虞露!你是2班的,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还有你(看着朱晰),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当着你班主任的面解释解释吧!”他俩人倒是清醒,朱晰早就打算问到自己的时候,就承担所有的一切。虞露也想好了开脱的借口,总之事不关己,没必要大家一起下水。

“我们最后一节课时体育课,我们老师每次都会提前下课的。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就请假了,后面的体育运动没参加。就打算回家,正好在学校外面碰到了王然,我们就聊了几句。”虞露想着这样的话,张哥最多是要她写篇检查了事。遂偷偷地看了张哥,张哥的表情并不严肃,倒是让她舒了一口气。

“你呢?说说吧”丁发话了,那眼神足以射死任何人,他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尽了。

“是我来找王然的。因为有事要说,教室门口人太多了,所以才出去,原本打算在操场上,后来看到有好几个班级上课,就出去了。原本说完就要回学校的。”朱晰正好听到虞露的坦白,随口编了这些,认为或许可以蒙骗过去。

“那喝酒又是怎么回事?肖川,你怎么又和他们在一起?无言以对是吗?”其实,凌琳知道虞露肯定有说谎的成分,既然她不是约会的一份子,又是张文颂班的,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给张自己处理。而且她这一说,就确定了然子和朱晰的关系,排除了她和肖川的可能。

“我上课的时候去上厕所的。那时候已经快下课了,所以我就没回教室,打算偷偷回家,刚出校门,就看见他们在路上,说了一会话,就看到你们了。”

“高二,高中最关键的时候,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我说过多少遍,不要早恋,不要早恋,你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明年的高考,等你们考完,我才不管你们。我马上打电话喊你们家长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在家是怎么接受教育的。”凌玲拨通电话,说了好一会,才挂断。

“我看你们就是闲的无聊,我不是没和你们说过,在家看书看累了,就换换。数学书看累了,就换语文书看,语文书看累了再换英语书。那么多书要看,怎么还有时间谈恋爱?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恨不得每天不睡觉才好,一天24小时哪够用?”凌玲不断说着她的历史,一边还不忘教育学生。她们站在那里听,一直听,听了无数遍同样的话,一个也不敢吱声。

二十分钟后,于秀丽到了。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两个女儿都在里面。凌琳把情况都跟她说了,然后叫她们各自回家。于秀丽本身在公司就一堆事情,抽空跑来学校,又被凌琳训斥,心里窝火。

回家后,于秀丽狠骂了然子,不解气又抽了几下。然子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那里经得住这些侮辱。哭哭闹闹的下午也不去上课,谁也不理,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于萱也不许进。于秀丽看着也心疼起来,又说了于萱两句。去年于萱从周成那里,知道杨红自杀之后,有恨难言,见于秀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也和她拌起来。王春华在外也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王然已经躺在*上动也不动,于萱也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而被拘留。

整栋房子出了哭声就是骂声,没有一刻安宁。张嫂看在眼里,也全然没有办法。她是看着然子和萱萱长大的,在她心里,她们俩就是她的女儿,只是她从没说过而已。晚饭的时候,张嫂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子的菜,满脸无奈。

“张嫂。我妈呢?”于萱放学回家故意的问了一下,她知道于秀丽很大可能是不回家吃饭的,不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单说公司的债务问题就够她烦的了。

“夫人不回来吃饭,还是我们3个人。快来吃吧,饭要凉了。”说着进厨房盛了饭递给萱萱。“你去喊你姐姐出来吃饭吧!我喊她她不出来,都一下午了,也没出来过。”

“她自己不想出来,我有什么办法?她饿了就会出来的。谁还能平白无故饿死自己?”擦了手接过碗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要喊然子的意思。

“你这丫头,怎么说她都是你姐姐呀!快去!”张嫂用手推推她的肩膀。

萱萱对张嫂推她的举动很反感,她觉得张嫂看轻了她。“什么姐姐,姐姐的。我是她姐姐,我比她大10天。不信你去问于秀丽,去问王春华。”萱萱放下手中的碗筷,朝她吼道。“凭什么都为她着想,我是捡来的吗?我是王春华亲生的。她妈妈十几年前抢走了我妈妈的丈夫,她现在又来抢我男朋友。她们家女人都有这种嗜好吗?”

“萱萱,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坐下吃饭吧,我去喊然然。”张嫂企图把手搭在萱萱的肩膀上,按她坐下。没想到萱萱一手拂过来,打到她的胳膊。

“别碰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们是怎么想的?看着爸爸不在家,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你们都是些什么心啊?还有,你看看,王然不来吃饭,所以菜都不洗干净,这都是些什么?想害我吗?”张嫂看萱萱从鸡蛋里夹出一片鸡蛋壳,想跟她解释。哪知道萱萱根本什么也不想听,转身就上楼。房间里,然子什么都听到了。本来气的就懒的动,一听到萱萱说自己抢了她男朋友,气的全身颤抖,从*上爬起来就冲下来,找萱萱理论。

“你站住。有什么事,今天说清楚。”然子已经站在客厅的楼梯口了,正好萱萱往楼上跑,俩人对视。“你有火,冲我来,别找张嫂撒气。饭菜要是不和你的意,你可以不吃呀?我们谁也没有强迫你,逼着你吃?”

“怎么?这是下逐客令吗?可我好像不是客人吧!我是王春华的女儿,和你一样,有血缘的女儿。哦!不一样。按时间,我是大,你是小,要以此类推的话,我妈妈是大房,你妈妈就?”

“你给我闭嘴。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我要是你,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整理自己,别把自己妈妈的丑事挂在嘴边,整天随口说。你还要不要你九泉之下的妈妈安息了?”

“我干嘛要闭嘴,要闭嘴的是你?是你没有羞耻,你无耻。你抢别人的男朋友还振振有词,还要偷偷约会。你应该被学校开除,反正高博也不是什么好学校。不过,你要是被开除了,你去哪儿呀?”萱萱看着然子无话可说,就想用手推开她,回房间。却反过来被然子一下推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你干嘛?撒泼是吗?”跟着站起来,也想推开然子,可是看到张嫂站在客厅里,所以只是站在她面前,狠狠地看着她。

“我抢你男朋友?你好意思说的。要不是你耍手段,我和朱晰会被老师骂,会成为学校里的笑柄?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你趁我不在,偷偷看我和朱晰的信件,偷偷的打电话给他,他来找我,你也说我不在家。要不是怕你捣乱,我会旷课和他出去吗?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会忍让你那么久吗?”

“哼!真是好笑。你忍让我?你要是真的对我好的话,为什么又要抢走朱晰?”

“他答应做你男朋友了吗?”

“他满足过我所有的要求。我哭的时候他给我纸巾,我笑得时候他陪我一起笑,我渴的时候他帮我拿水,我累的时候他陪我休息,每次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在我身边。太阳大的时候他拥身体帮我当太阳……”

“够了。他做这些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那他对你做过这些吗?”这句话倒是问倒然子了,说真的,他从来没有对然子做过以上这些体贴的事情。从开始传递第一封信开始,然子便拒绝了他,他也没有机会做这些。她从不知道,他可以做这些细小的事情,细小的一件便可以打动人心。她多希望下次他们约会的时候,不管是大太阳还是小风雨,身边的他都会为她撑一把伞。

“你知道他今天和我说什么了吗?‘我只当她是妹妹’就这一句能说明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了。”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编的,反正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他对你或许是一见钟情,可现在我们是日久深情。该明白的是你才对。还有,别忘了那晚你说的话,你说过,是你一厢情愿,所以,请你现在自重。”

“你们这么小,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别吵了,都来吃饭吧!”张嫂看她们越来越离谱,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也怕她们越说越伤感情。

“张嫂。刚刚对你说话大声了,你别放在心上,是我不对。现在我和她要把事情说清楚,请你不要打断我们。”萱萱回头对张嫂说完,并示意然子回房间。

萱萱走进房间,看见然子那边的*下全是千纸鹤,还有纸星星,千纸鹤的身上全是字迹。好像是去年在她抽屉里看到的一样。她想走过去看看,却被然子拦住。“你就在你那边就好。”

“阳台我能去吧!”萱萱打下然子拦住她的胳膊。

“晚了,还是不去的好,况且,给邻居看见我们的样子,也不好。”

萱萱坐在*上,然子也坐在*上。俩人并排坐着,都看着前面,中间只有一道薄薄帘子,此时却像王母娘娘的金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银河。

“我没什么好说的,明天是星期六,我们一起出去说清楚吧。”说完,然子站起来,伸手想拉上帘子休息。

“去年……你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然子被她问的莫名其妙。

“那一晚,你说‘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是不是真的?哪怕只有一天也算。”萱萱抬头看着然子,黑色的眼球一动不动,水汪汪的。“你说你不喜欢他,可是现在你又来找他。你说他不喜欢你,可是你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

“对不起。有些事,我不想。”她怕哭,可是只能转身偷哭。

“是不想什么?骗我你不喜欢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继续和他一起?”

“有些事一时说不清楚,原本我是打算把他让给你,可是后来才发现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们那时候不是没有联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亲生母亲没了,爸爸不在身边,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忍心这样对我?”然子听出萱萱哭了,可是她不想回头,她讨厌哭。

“是他主动联系我的。你偷看的信就能说明。”

“可那些都是他写给你的,没有你写给他的,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给他写过信,至于信不信,是你的事。你把帘子拉起来吧,我要休息了。”

萱萱看着然子的背影,什么也没说,拉上帘子就倒在*上,任泪水流淌。

“你把他的号码放在写字台上吧!我明天约他出来,我们一起谈谈。”然子知道,朱晰给她的号码被萱萱拿走了,她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装作不知道有号码这回事。自开学来,经常能在路上不期而遇朱晰,两人的关系就在那时渐渐明确。

每次朱晰没有时间,又想和然子说话的时候,总是亲自写好信,中午上课的时候投进高博门口的邮箱,而然子每次看完后也都会写信给他。不同的是,她‘写’的信一直放在鞋盒里,叠成星星便不再拆开来看。他的信总是看完就折成纸鹤,放在旁边的抽屉里,用盒子装着,没事就拿出来看看。假如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一定会把这些放在盒子里,埋在槐树下。如果虞露还记得她的话,就让它们重见天日,倘若虞露不记得,永远尘封就是它们的宿命。

春天来了,每个人都很轻松。大家都脱去了厚厚的衣服,轻装上场。可是,有人的心里却添置了一件又一件的枷锁。

优美的五月,万物复苏,它们寻着明媚的光芒努力生长。道路两旁的树,早早的换上了新叶,看得人神清气爽的。

于萱独自一人来到圣达门口,她没有进去,也没有给于秀丽打电话,她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上次王然被老师抓住的事闹得全校沸沸扬扬,家里也是沸沸扬扬。如果说出来,于秀丽会怎么对她?直接赶她走?也许吧!爸爸妈妈不是最讨厌早恋吗?我要怎么说……

“咦!萱萱啊!你怎么在这呢?”

“小路姐,我来找我妈妈。”

“那我带你上去吧!”

“不啦!我就在这等等,不想打扰她。小路姐,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恩,那行,我先去了,拜拜!”彭小路朝她摇摇手便离开。不久,于秀丽也出来了。

“妈妈,我想吃烧烤。”

“行,那我们去接你姐姐。”于秀丽快步的走在前面,似乎很赶时间。于萱赶上她,一把拉住她,“妈,我想和你说件事,姐姐在不方便。”她同于秀丽一起上车。

她们坐在靠窗的位子,因为能看到马路,于萱很踏实。

“什么事?说吧!不过,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最好不要过问,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不是。妈,你还记得上次姐姐被老师抓的事吗?”

“你姐姐又惹事了?”

“没有。是我。”

“你怎么了?”于萱开始不敢看她的眼睛。

“妈妈,我喜欢朱晰。”

“是昨天送你回家的那个男孩子吗?”

“是的。我觉得他也喜欢我。我给我买水,帮我擦汗……”

“住嘴。”于萱吓得什么也不说了。“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你们两个搞的现在这样?你不要告诉我,那天的事是你搞出来的?”于秀丽看着她,于萱心虚的点点头,却被于秀丽突然拍桌子的声音吓的一惊。于秀丽什么也没说,拎着包就要走。

“我喜欢他。你能不能要姐姐不要和我抢,我已经没了亲妈妈,我不能再没有朱晰。”于秀丽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只留下于萱傻傻的坐在那里。

于秀丽开着车,她没有回家,她去了老朋友那里。她去找安慰,去倾诉去了。

这里是一片很清净的墓区,被管理的很好。这里住着她一直心怀愧疚的朋友。她这次来还是照旧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因为是她的最爱。她一次无意中听到别人说的,便一直记在心中。

“杨红,我又来看你了。你看看喜欢吗?我这是替王春华买的,你不要记恨他,那时候你没有收到这样的花,现在你每年都能收到,而我,却一直没有收到。我知道他心中始终忘不了你,这辈子,我也不指望能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都做了一件错事,我不知道怎么责罚她们?你教教我吧!原先萱萱是我的亲女儿,无论我怎么对她,她都会认定我是她妈妈。如今,我打不得、骂不得,该怎么办?我真的怕她一条道走到底,再也回不来了。你可能听糊涂了吧!让我和你好好说说吧!”她坐在地上,慢慢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说完了,心情就能舒畅了,再大的火也能灭一些。

下午,于秀丽回到家,张嫂像是出去买菜了。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原来中午于萱在餐厅坐着坐着便不安起来,就打电话找朱晰出来。朱晰却说家里看的死死地,不让出来。于萱听了,心中不是滋味,一个人又跑去KTV哭了一下午。再说王然,因为那天的事,现在还和她生气,也故意不理她。

“王然,你下来。我问你一件事。”听到这种口气,然子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她装作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被审。

“那个朱晰?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给我老老实实说。”

果然又是麻烦事,然子的心都到嗓子眼了,可转念一想,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坏一些又能怎样?“去年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只是相互借书看,今年才开始谈的。”准确的说,初二的时候就互相借书了,去年是初高二,高二才明朗的关系。然子再次用谎言掩盖事实。

“就是说,你们从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到现在还不到半年?”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那为什么你们会旷课去约会?”于秀丽以为王然是狡辩,口不遮掩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讲完之后她也有些后悔,不过她旷课是真,俩人被老师抓住也是真的,所以这么说来也不算过分。

然子听了这话,倒激怒了她。“我就是和他约会了怎么样?我就是不想上课怎么样?我还有人喜欢呢!还有人愿意为了我旷课陪我呢!”然子这话本来是指于萱的,没想到于秀丽想到了自己,对号入座了,她以为女儿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火焰瞬间扩大。

“你还要不要脸?人还没长全呢就谈恋爱了?你有本事你就滚到他家住去。”

“又要赶我走?于萱还没回来呢?等她回来,我们一起走,省的碍你的眼。”

“要走你走,你不要拖着她。你抢了她男朋友,你还好意思嚷嚷。”

“什么是我抢了她男朋友?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你当年……”王然还没说完,电话铃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于秀丽接上电话,说了几句。

“我懒得和你讲,既然你和朱晰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就不要插在他们中间了。于萱他们去年就已经认识,看样子还很亲密。你干嘛又要**去?”

“你不是为了弥补于萱,才对我说这样的话的吗?我不同意。”

“你住嘴。你爸爸早上的飞机,现在马上就要降落,你去不去接他?”

“不去。”说着就上了楼,脚步踩得重重的。她其实是想去的,只是不愿和她一起。她真的很爱她,却总是无意间伤害她。

“嘭”,木制的房门转了900之后紧紧地合在门框上,接着房子里是死一般的安静。王然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眼泪不停地滴在地板上,她有时候讨厌自己,甚至是警告自己:为什么不去死。她连哭都不敢让他们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改变诸多。她不知道她是否是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人,至少,她不希望身边的人认为她是这样的人,她希望得到更多的*爱,而不是在长大的岁月里,被迫接受他们的思想。

夜色降临,夏天的晚上除了热还有些烦。于秀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傍晚发生的那件事让她后悔了,她原本不想那样说,可是在**的思想冲击下,那些‘恶毒’的言语不由大脑考虑便蹦了出来。每次,她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主动和解的。她很得意她的这些专有手段,想到这儿,她沉思的脸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也许是得意的。

“啪”,木制的房门再一次转了90o。这时王然已经快速的擦去了脸上横七竖八的泪水,当听到拖鞋沉闷的擦地声,她就知道她来了,她必须做成没哭过的样子,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已没那么脆弱,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委屈、伤心的哭。可是,这些举动都是枉然的,于秀丽早就知道她会哭,即使她在哭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就是这些,于秀丽就学不来,遇到委屈她会毫不吝啬的哭出声来,以显示自己的难受。

那拍在地板上啪啪的响声,让王然厌恶,可是于秀丽却在听到多次建议之后仍旧不改,还有见风就长的势头,这让王然对眼前这位美丽的妇女厌恶再次燃起。“晚上吃什么?”于秀丽的声音足以让隔层的人听见。“随便”。依旧是冷冷的回答。她讨厌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在一、两个小时前,就因为这样的回答,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可是,这次她压制住了。她以愤怒的眼睛和平的答应了,随之,伴着沉闷的响声出去了。

一小时后,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客厅的桌子上,有王然爱吃的红烧海带,还有一直吃不厌的西红柿。

“王然,吃饭了。”王春华说完的时候已经走到王然的身边。刚才房门又没关。她心里莫名的又多了一丝怒气。

“又闹革命了?”看着不说话的王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不吃饭了?”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头俯在她的耳边。

“吃哎!”王然尽量平缓自己的声音。“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这句话还是她的同学对她说的呢!现在突然说到这句话,她的心情也平和了,也许是想念他了吧(肖川),也许是看到了眼前这位伟大的身影。

“于萱不在家?”

“和同学玩去了。”应该是吧!反正整天没看到她,不是找他去了,还能去哪里?

“你不去呢?”

“不想去。”或许是不能接受,无法面对他们一起玩的样子。王春华拿开搭在女儿肩上的手,走出了暗暗地房间。他不会明白然子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第二次,当他的双手再次接触然子的时候,他会满含愧疚。因为他的疏忽,他将最爱的女儿推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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