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邢默更加忙碌了。
季白把我关在审讯室里的那几个小时,彻底惹怒了邢默。整个蓉城的人都知道,邢默只有一个软肋,就是我。
他忙着打压季白,而我则忙着筹划我们的婚礼。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我收到一个包裹后被瞬间打破。
包裹里有一颗纽扣,和一个文件袋。
我上个月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发现邢默有一件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不见了。
文件袋里装了几张照片,还有一个写着时间表的文件。
邢默被一个女人搀扶着进了君邦的顶楼套房,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还有几张是在一个别墅前拍的,邢默跟她一起走进别墅,第三天才出来。
我知道那栋别墅是在英国,因为拍摄照片的日期跟他每两三个月去英国的时间重合。
我极力地想要控制我的怒火,把照片收进文件袋里,放到了卧室的抽屉里。
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我去了已经很久没去过的赛车场。
开车是邢默手把手教我的,所以我的车技极好,从来都没有出过意外。后来胆子大了,我偷偷跑去开赛车,他在赛车场上抓到我的时候,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当时他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对我大吼:「你知不知道赛车很容易出意外?我教你开车不是为了让你跑去开赛车,拿你的命冒险的!」
我被他怒吼的样子吓哭了,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把我抱在怀里安抚我。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赛车场。
我在赛车场看到了王存,他看到我的时候皱着眉,「邢默知道你来这儿吗?」
我没有搭理他,走向他的车,在他要来拦住我的前一秒,我已经脚踩油门开了出去。
车速越快我的大脑就越清醒,邢默早上出门前亲我额头的那一幕在我眼前闪现。
我猛地急刹车,紧接着身体被惯性带着向前倾倒。
我下车看到王存手里拿着手机,不用猜就知道他要给邢默打电话,我走上前拿过他已经贴在耳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你要是告诉邢默我来过这里,我就让你老婆知道你在城郊别墅里养了一个小明星。」我面色平静,但出口的话却阴狠无比。
他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有些愣住了。别说他了,我自己都没见过我这样。
我把手机递给他,转身就要走,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林染,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他,甩开了他的手。
我回到了家里,继续做邢默称职的未婚妻。
跟邢默吃晚饭的时候,我缓缓切开牛排,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刀叉的尖,「我要去英国采风,明天就走。」
「你之前没提过。」
「临时决定的。」
在我说完之后空气有些凝固,邢默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他平时思考的速度极快,现在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过了几秒后他开口:「准备婚礼的事情压力太大了吗?我应该跟你一起准备的,可是最近事情的真的太多了。」
我看着杯子里的红酒有些出神,我喜欢喝红酒,邢默会从世界各地搜刮各种名贵的红酒送我,但是他每次只允许我小酌,从不让我多喝。
然而我现在只想用红酒瓶砸他的脑袋。我抿了一口酒,回答他:「没有啊,我只是想去采风而已,太久没有画画了,感觉有点手生了。」
他顿了顿,低下头继续切了一下牛排,「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
不得不说,邢默对我的爱不是假的,他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有他的宠爱加上我爸对我的纵容,就算我把整个蓉城闹翻了,他们也会给我兜底。
我曾经迷恋的温柔现在却像无形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刺向我的心脏。
第二天他在机场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不要待太久了,我会很想你的。」
我抬头看向他眼睛的瞬间,想起他去年去英国之前,我在机场里抱着他,也说了这句话。
我仿佛被冰冷的水淹没了,全身都不受控地冒着寒气,整个世界都被消音了。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