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带着些嘶哑:“我知道,我以前的确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诗怡的事情,我只是对她少了些关心,我以后可以做到,我并不是真的不爱她……”
这话说得极为真挚,连沈诗怡都忍不住深深地看着身边的陆宴迟:“陆哥,如果你和我姐姐不是因为政治联姻,你会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以前沈诗怡也问过他。
可是那个时候,陆宴迟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了自己对沈诗怡的感情。
可现在一样了。
陆宴迟抬起深邃的眼,认真的回答:“喜欢。”
灯,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
陆宴迟和沈安然一同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走出来陆谨言。
“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诗怡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陆谨言摘下口罩,呼吸有些重,看起来耗费了许多精力,“不过目前先让诗怡在医院休养几天,再观察观察,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
“我知道了。”
陆宴迟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犹豫了几番,还是说道:“谢谢你。”
陆谨言诧异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恢复冷漠:“我也不是为了你。”
说完,便重新带上口罩离开。
沈诗怡的床架已经推进了病房。
时间慢慢划过凌晨三点。
陆宴迟借着明天上学的理由赶走了沈安然,独自来带了病房里照顾。
他可以放轻的脚步,坐在床沿边。
好像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沈诗怡休息,他的心里就能到巨大的满足。
远比这些天在家里独自忍受煎熬要好受许多。
陆宴迟难以自持的抚上沈诗怡的脸,喃喃出声:“诗怡,我现在真的确定了,我离不开你。”
一夜无眠。
清晨,一轮朝阳映红在天边,吵醒了沉睡的沈诗怡。
她不适应的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忽然摸到了一头柔顺的黑发。
真实的触感让沈诗怡瞬间清醒过来,顺着下移的视线,看见了趴在床边沉睡的陆宴迟。
他看起来好是累极了,呼吸均匀绵长,好像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开。
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不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见这番模样的陆宴迟了,沈诗怡一时看的有些入迷。
也没注意到,此时进来查房的陆谨言。
“诗怡,好些了吗?”他不客气的打搅了这番温馨时刻,将沈诗怡的视线带到了自己身上来。
“啊……嗯,好些了。”沈诗怡声音软糯,脸上泛起点儿红,像是干坏事被抓到般的窘迫。
修长的手翻起手上的病例,陆谨言径直走到了沈诗怡的床边,扫了眼陆宴迟,目光加深:“如果和你觉得他打扰到你的话,我现在就把他请出去。”
“不用了。”沈诗怡赶忙打断这话,但下一秒,又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找借口搪塞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我还不会得救,所以让他睡一会儿也好。”
“陆先生,谢谢你。”
陆谨言喉头发出一声轻哼,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是我的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多嘴了一句:“要是有时间就叫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沈诗怡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目送陆谨言离开后。
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
沈诗怡小心翼翼的掀开杯子的衣角,走下窗从隔间里拿出一件外衣盖在陆宴迟的身边。
这大概是陆宴迟睡得最久也是最舒适的一次。
许久都没醒。
想起昨天的事情,沈诗怡也不好意思叫醒他,只能重新回到病床上躺着。
经过昨天的一次大手术后,身体的负荷小了许多,但是浑身没了力气。
她一会儿看看窗外的景色,一会儿又见那细碎的小缕阳光照在了男人的眉眼处,温馨得让人不敢打扰。
沈诗怡想,自己还是喜欢陆宴迟的。
只是这种喜欢却并不能让她成为何若曦的那种恶毒女配一样,利用婚姻去束缚陆宴迟。
如果他还喜欢何若曦,她可以做到体面的离开。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陆宴迟是不是喜欢何若曦。
还是说,他会更在意自己……
她就这样痴痴地想了许久,看着陆宴迟的从睡梦中醒来。
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