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已经铺好了,丫無见凤君渊进来,便大
胆上前,朝他伸出柔弱无骨的白白嫩嫩的手。试着去解他的衣襟,还娇气如兰道:“奴婢伺候二公子歇息。"
那丫鬓手才碰到凤君渊的衣襟,还不忘欲语还休地望这个清俊冷冽如松柏的男人一眼,能来服侍二公子是她们的福气,如若是讨了二公子的欢喜,将来被抬为妾室,那便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然而,温香软玉在眼前,这丫爱原以为凤君渊多多少少会有些动容的,这一眼望过去,却不料凤君渊正盯着她。
那哪是动容的眼神,而是深冷得无边无际却又不动声色,分明像一把锋利而冰冷的铁
钩,只要你敢多动一下,那铁钩立马能把你的
魂勾出来,保证再也附不回身体里去。
丫始脸上前一刻还娇羞如水的表情,瞬时如潮水般退了下来,换上一副雪白雪白的脸色,连忙颤颤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凤君渊道:“不继续了?”
丫鬓惊魂未定道:“是奴婢冲撞了二公子,请二公子恕罪。”
房里凝滞了片刻,凤君渊才道:“都出去。”
两个丫鬓如获大赦,再不敢主动贴上去,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琬儿被禁足了半个多月以后,总算知道低
头服软,承认自己之前都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并给凤夕瑶道歉赔礼,这才解了禁。
以前演足了姐妹情深的戏码,而今琬儿恨
不得撕破那张皮。只可惜她只是侯府里的堂小姐,在面对凤夕瑶时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听说前几日凤夕瑶在厨房里拦了她和楚氏
的炖品,母子俩气归气,也不好直接上门算账,只能克扣宴春苑里的用度。道是那些炖品的花销都得算在凤夕瑶的头上。
凤夕瑶对这方面倒没有多大的讲究,却差点气坏了阿梨。
阿梨去找人理论,大嗓门一个,在院里说道:“大夫人和四小姐每天不是炖这个就是补那个的,我家小姐何曾有过那样的待遇。大夫人执掌中馈,便和四小姐穿金戴银、山珍海味的,只怕大部分的花销都用在了你们身上。要
知道三小姐才是侯府嫡女,那是三小姐和侯爷不计较,真要计较起来,你们浑身上下又有哪一样东西不是侯府的?”
楚氏气得发抖,当即就让嬷嬷把阿梨给抓
住,定要好好赏她一顿嘴巴子。
阿梨见状,腿儿也麻溜,转头撒腿就跑。后面的嬷嬷婆子追个不停。
阿梨一口气跑回了宴春苑。几个婆子追到宴春苑里来找凤夕瑶要人,说是阿梨以下犯上,辱骂污蔑主子,大夫人正要把她拿去家法伺候。
凤夕瑶将阿梨护在身后,不紧不慢道:
“若真是那样,我定不饶恕。”她转身严厉地
看向阿梨,“你老实交代,你都去大夫人那儿说了些什么?"
她知道阿梨生气,可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不见人,这丫头居然跑去楚氏那里挑衅。
是不是仗着有她撑腰,她又有二哥撑腰
所以吃了豹子胆了啊。
阿梨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听起来确实胆大妄为。
嬷嬷道:“三小姐也听见了,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凤夕瑶想了想,道:“阿梨说的难道不是真话么?”
嬷嬷:“这……”
“既然是真话,何来辱骂污蔑之”
嬷嬷面色不善道:“即便如此,阿梨出言无状,胆敢顶撞大夫人和四小姐,也是要受罚的。她这般目中无人,怎么能够伺候好三小
姐?不如三小姐把她交给我们,等调教好以后,再给三小姐送回来。"
真要让这些婆子把阿梨带回去,铁定没好果子吃的。
凤夕瑶淡淡道:“没有啊,她伺候我伺候得挺好。怎么调教她,就不劳嬷嬷费心了。”
楚氏是下了命令让她们把阿梨带回去的,眼下凤夕瑶不肯放人,一时间就僵持了下来。
她们可不敢动手抢人,这宴春苑外还有专门值守的护卫呢,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这样回去可是要挨骂的。
这时,忽闻院外一声犬吠,那声音十分浑厚有劲,中气十足。
大家都诧异,侯府什么时候养狗了吗?
等纷纷回头去看,见二公子回来了。他一身青墨色,身姿如古柏青松透着股沉稳冷劲,放在平时,谁也不敢贸然接近他、得罪他,更遑论此时此刻,随着他走来,手里还牵着一条高大健壮的狼犬。
那狼犬十分性冷凶狠,在凤君渊手上本来相安无事,可看见这院门口人多,顿时就暴躁
地吠了起来。那牙尖嘴利之态,无人不害怕。
先前还气势逼人的嬷嬷婆子们瞬时如惊鸟般,往四下散开。
那狼犬对她们呲牙咧嘴,当时就挣着朝其
中一个嬷嬷奔去。
凤君渊弯身扣住狼犬脖子上的项圈儿,看似轻巧随意,而那狼犬却是卯足了力都挣脱不
了。
凤君渊淡淡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嬷嬷们,若无其事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嬷嬷惊惶地敷衍了两句,便匆匆调头离开了。
凤君渊带着狼犬进来时,阿梨是有些忌惮
的,凤夕瑶却看得兴起。她听那雄浑有力的犬吠声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凤君渊不会放它过来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