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敞再见,是在两个月后的一场私宴上。
听说他正在谈一桩重要的合作,为了这桩生意,薛敞公司筹备了半年有余。
如今洽谈正进入重要阶段,对方邀他参加私人商宴。
薛敞那边顺势对外放出风声,暗戳戳地声称合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下外界对他事业的评估大好,公司股票直线飘红,一片欣欣向荣。
贺川廷带我出门时,就说了五个字:走,砸场子去!
薛敞拼命想搭上的企业,背后有贺川廷的资本控股。
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衣香鬓影的商务宴,薛敞携温静和对方相谈甚欢。
直至我们出现,宴会主人起身亲自相迎。
我挽着贺川廷的手入座,听他向在座宾客介绍:这是我们贺总和唐小姐。
戏剧在此刻推向高潮。
薛敞与温静坐在那,前者还算镇定,后者神情慢慢转白。
贺川廷逮了空,悄声在我耳边说:我是不能太破格的,但你可以嚣张点。
我差点被逗笑,抿紧唇硬忍下来,在桌下偷偷伸手去拧他。
不想贺川廷早有准备反扣住我的腕,指尖轻轻剐蹭着故意逗我。
我垂眸,掐着他的指腹玩乐。
对面有道目光尖锐扎来,我看到薛敞阴郁冰冷的眼神。
他知道我在桌下做什么,他也曾捉住我故意捣乱的手。
短暂的对视后,我收回目光。
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展开贺川廷的手指,与他掌心相印,十指交握。
而后拍下照片,登上弃用很久很久的某个账号发出去。
软件有个功能,当你的特别关注发布动态后,手机会弹窗提醒。
薛敞和温静就坐在对面,哪怕我故意忽略,余光也难免扫到他们。
照片发出半小时后,本游刃有余的薛敞却在下半场中交谈中频频出现失误。
温静在旁急得冒汗,极力试图挽场,但效果甚微。
二人中途相继离席,再回来后气氛犹似降至冰点,不说话也不再互动。
宴会结束三天后,岑氏对外宣布了新的合作伙伴。
不是铁板上定钉的薛氏,而是原先在竞争队列中不怎么突出的行业黑马。
薛敞与高奇这半年来精心筹备的心血付之一炬。
这一晚我接到通陌生电话,十二秒的通话时间里,那端只有深浅不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