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羡像被点住了穴道一般，僵在原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脑子太乱，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景硕却淡定极了。

他行至楚羡面前，取过她手中的珠钗，拿过她手中锦盒。

“你走吧。”

“你在赶我？”

确定眼前的程景硕是前世的程景硕后，他冰冷的话变得扎心起来。

“你以前可不会对我这样。”

楚羡强忍心间酸涩，没忍住将这矫情的话脱口而出。

程景硕无言，沉默了半晌。

他说：“大哥的事我已经跟父皇奏请收回成命，前往北疆的人选已经另有打算，你可以放心。”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谢安奕不去北疆就不会战死，前世的悲剧就能改写。

楚羡含泪开心地笑了，“太好了，大哥不会死，真的太好了！”

她拉过程景硕的大手紧握住，“大哥的命运改写了，那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景硕从她的掌心将手抽出。

他的话语冰冷如霜，又一次对楚羡下了逐客令。

“你该走了，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而不是跟我再有纠葛。”

楚羡摇头，“不，我不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阿烨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你！”

程景硕面无表情，冷冷举起珠钗说：“可是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你觉得我还会为你放弃皇位吗？”

程景硕的语气很轻，每一个字却像针刺般疼痛。

楚羡别扭得想要开口大叫，胸口堵得发慌，发胀。

珠钗在程景硕手中把弄着，单手稍稍用力，珠钗即刻变成两段。

当着楚羡的面，程景硕撕掉了楚羡的小像。

程景硕说：“这样，你的妄想可以破灭了吗？”

他冷眼瞥过楚羡的泪眼，拉开手边的抽屉，从中取出写好的休书往桌上一扔。

“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你离开我的生活，我才会好过。”

程景硕的狠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楚羡强撑的理智瞬间坍塌。

她拿过桌上的休书，红着眼答应程景硕：“好！如果我离开你能好过，那我走便是！”

楚羡愤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待她走远，程景硕俯身捡起她的小像，喃喃道：“恨我吧，总好过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