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去。”“可不可以?”我眼巴巴的,带着一点哀求。陆时予无视了我,“没时间。”我张了张嘴,慢慢笑了,“那好吧。”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他反倒侧头睨了我一会儿,不咸不淡地开口,“明年三月吧,今年腾不出时间。”我点点头。应该还来得及。其实我梦到的是十二岁的陆时予。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曾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我天生嘴巴挑,这也不爱吃那也不爱吃,又怕挨大人骂,他可以毫不嫌弃地吃掉我吃剩的东西。不像长大后,我喝过的水杯,他不会再碰。我在学校受欺负,被扯头发,在作业本上乱涂乱画。他永远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揍那些讨厌鬼男生,帮我跟老师解释,把自己新的作业本送给我。我小时候性格很内向,又是单亲家庭,没有他的保护大概会被霸凌的很惨。后来我妈死了,我哭的差点休克。我说,“没有人要我了。”他说,“不会没有人要。”我重复,他也重复。我坐在地上哭了一晚上,他忍着牙痛哄了我一晚上。第二天整个腮帮子都肿了。再之后,我说我喜欢他,脱了衣服投怀送抱。他满脸冷淡。说我犯贱。周一上班,陆时予的备用手机落在了家里,我赶去公司送给他。
路上,有人打电话过来。我看了下备注:1 1。真亲密啊。这么多年,他从来只会连名带姓的叫我。吴虞、吴虞。我妈当初起名字的时候,大概是想我安然无虞吧。遗憾的是,我才不到三十就得了脑癌,辜负了她的一片寄望。想来我家本身就有肿瘤基因,我妈、我姨妈和太姥姥都是癌症去世的,走的时候,也都很年轻。到公司后,赵伊拦住我,疏离而客气,“总经理正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赵伊是他大学同班,毕业后成了他的秘书。陆时予的大小事情都是她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