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肴这次是真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消失在我身边。
没有偶尔莫名其妙的电话,没有时不时出现在学校孩子口中的他,也没有别人再向我提起他。
挺好的。
喜欢最初似乎只是撒下一颗种子。
有的种子能长成参天大树,有的也可能其中嫩芽根本就破不开外层硬壳,因此早夭。
我这种则是,树木看似长得很大,但其实根本开不出花结不出果。
学校放了寒假,确认每个学生都回到家里后,我们这波老师才一起启程返家。
回去便临近春节,节日的氛围装扮了整座城市。
往常过年,总要抽两天和周家聚的。
今年我和周肴把关系搞得这样尴尬,然而大人们还是该如何便如何。
我妈带着我上门,让我给周肴的父母道个歉。
他们两人从小也都是把我当亲闺女看,这次是我太不懂事,让他们下不来台。
本来就是我做错,我这次没再推辞。
去的时候,周家两姐弟都还没回来。
我本以为我会紧张。但踏入那座与我家一般熟悉的房子时,我从头至尾都很平静。
我坐在沙发上跟我妈和周肴的母亲聊了半小午的天。
什么都聊,什么都谈,除了感情。
她们问及我之后的安排。
我捻了颗瓜子剥开,想了想才说:我目前还没有特别明确的安排,但我想加入我们学校,连同其他几所高校一起成立的那个志愿组织。趁着自己还年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周肴的母亲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叹口气:那干妈以后是不是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看见你了?」
我笑起来:我天天在您面前,也烦您。见得少,才想呀。」
她拍拍我的肩膀。
晚上快开饭,小七和周肴才陆续归家。
小七我知道,她今天是去请他们工作室的人团建。
她带着外面的未融化的雪粒和冷意,进门就抱住了我。
我笑着回抱住她,大门再次被打开。
周肴带着旁边漂亮大方的常雯雯进了家门,我的视线朝着门,刚好与进来的周肴对视上。
他本是带着点柔和笑意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猝不及防地对视,他看着我,面色突兀地冷淡下来。
他和常雯雯穿着同色系的浅咖大衣,背景的风雪将他们映成一副美好的画。
我偏开视线,用头在小七肩头蹭了蹭。
她放开我,笑着说:还撒娇。」
似是感受到屋内一时诡异的沉寂,她偏向后头,看向刚进门的两人。
常雯雯笑得大方漂亮,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任谁都挑不出错。
但尴尬的是,屋里还有我这个「前妻」。
于是我进了楼上小七的房间晃时间,开饭才下来。
饭桌上,大体是其乐融融的。
除了斜对角方向,我余光都能觉察到的两人亲密的互动。
周肴一直在给旁边的人添菜倒水递纸巾,间或说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细声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