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噎得结巴,吃力吐出一句,“林宗易没死。”
冯斯年合住文件,“谁告诉你的。”
我剧烈一抖,泪水涌出得更多,几乎蒙住眼,他一张脸显得越发模糊,“冯斯年....”我全身抽搐,“宗易到底在哪。”
他疲惫揉着眉骨,“你真想知道。”
我抽搐得更厉害,冯斯年起身,“我带你去见。”
他走在前面,我浑浑噩噩跟着,即使到这一刻,这场局的面纱撕下了一半,我依然不相信林宗易欺瞒我。
他待我的温柔深情,纵容呵护,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他怎会眼睁睁看着母子生离,看着我豁出一切勾引冯斯年为他报仇,在我遭遇殷沛东的强行凌辱,却躲着不现身,任由我身陷危险。
林宗易不会这么残忍。
我整个人快要被拉扯撕裂,我希望他活着,可又无法面对他还活着。
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最终停在一片幽静的小区,冯斯年在熄火后焚上一支烟,我拉动门把,却发现锁了,“怎么不下车。”
他默不作声吸着,我偏头,浓稠的青雾缭绕在他深不可测的面孔。
我一字一顿,“我要下车。”
他示意何江,何江拉开车门,我下车的刹那,冯斯年在我背后说,“我不愿你得知真相难过,所以隐瞒你。”
我四肢僵硬着,他掐灭烟头,“韩如卿,林宗易从不是一个好人。”
我情不自禁轻颤,“他的好与坏,我会判断。”
我反甩上车门,何江引领我走进一栋楼房,二层的天台正对一座中式四合院,他给了我一对蓝牙耳机和望远镜,随即拉上窗帘,只留一道足够偷窥的缝隙,“林董失踪期间都住在那里,并且有一个女子同居。”
我手猝然收紧,死死地握住镜筒,视线透过镜片定格在客厅中那张侧脸,我心跳一霎停住,仿佛被尖锐的钳子勒住,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此刻看得真真切切,男人就是林宗易,他坐在沙发上,身边果真陪着一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气质成熟优雅,与我截然相反。
女人剥了一枚橘子,将橘肉喂到林宗易唇边,“你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林宗易没吃,漫不经心翻了一页资料,“等结果而已。”
女人试探挨近他,“你不是惦记那只狐狸精吧?”
林宗易微眯眼,片刻后,他侧过头看女人,“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