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东看着他,“你忘了当初靠着殷家才混到今天吗。”
冯斯年手背青筋暴起,“我没忘。”
“我能捧你上天,也能踩你入泥。”殷沛东下令,“搁下枪,立刻离开,我只当什么没发生。”
殷沛东说完,他从茶桌旁起立,面无表情逼近我,伸手扼住我脖子,他全然不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体力旺盛惊人,难怪受过调教的关宸都吃不消,他沿着墙壁拎起我,我脚瞬间离地,胸腔一股窒息感,手死死地握住他。
冯斯年忤逆的举动惹恼了殷沛东,他带着怒火,非要现场料理了我。
我由于缺氧脸开始涨红,冯斯年忽然拉动保险栓,刺耳一声响在房间内炸开,“我说过,别逼我。”
殷沛东充耳不闻,仍旧加重力道,“斯乾,我把女儿嫁给你,华京也交给你,你要无条件服从我。”
冯斯年脚步稳而急,他站在殷沛东身后,枪口抵向他后脑勺,“你再碰她一下,我一定开枪。”
殷沛东没想到冯斯年会用这种方式威胁他,在明处与自己反目,他面孔发青,转过身对峙,“你还要一枪崩了我吗?”
冯斯年毫不退让,枪口扎进他额头更深,“殷沛东。”冯斯年叫他名字,我抬头看去,殷沛东脸色愈发铁青。
“你扶持我,我双倍奉还了,我不欠殷家。至于殷怡,结婚时她和纪维钧打得火热,我们签署了形婚协议,我至今没睡过她。”
殷沛东背对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冯斯年气场压人。
他拇指扣在扳机上,压下半厘,“你我的协议,我的确拿不到华京一分钱。不过殷沛东,你要记住,这四年我不是白干的,你不讲道义,我们就玉石俱焚,我看你有几分魄力和我赌这局。”
在冯斯年说出这番威胁后,殷沛东冷笑,“你已经大难临头了,还敢在我面前狂妄自大。”
冯斯年一切都了然于心,“你是指自己假装病危吗?”
那次殷沛东并没受伤,车祸是真,逃过一劫也是真,他将计就计挑起冯斯年和林宗易互相撕咬,趁着养伤的时机提前做了股份公证,他们拿到的股权转让书是假的,孟鹤也配合殷沛东演戏,包括殷怡都蒙在鼓里,13%的股份实际上被殷沛东牢牢握住,迄今为止他仍旧是华京集团隐形的大董事。
殷沛东隔着一柄枪凝视冯斯年,“姜是老的辣,这点你不得不认同。”
冯斯年拇指压住扳机,“可惜你是一块烂掉的姜。孟鹤是林宗易的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