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汪音彤才止住哭。
她回到主卧,在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物。
厉元景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扫了她一眼。
瓷白的手臂和脖颈,有几处红痕,那是他刚才用劲按住挣扎的她留下来的。
没有想到她的皮肤那么嫩。
留意到厉元景的目光,她以为他又会出言羞辱自己,急忙将手里的衣裙捂住。
这个动作,看在厉元景的眼里,就让他陡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气。
刚才稍微有点怜惜的感觉,瞬间消失殆尽。
又不是没有看过,有什么好遮掩的?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完,他摆出一副了无兴致的样子,往前走几步。
弯下腰,捡起地毯上的长裤。
一条项链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他的视线从地毯上移到她身上,看见她并没有注意,只是疾步朝着盥洗室走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就是砰地一声巨响。
汪音彤走得太急了,地上还有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水渍和泡沫,她陡然滑倒在地上。
一阵头晕眼花。
她紧闭双眼,准备缓一缓再爬起来。
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托了起来,抱出盥洗室,轻轻地放在大床上。
没有拉窗帘,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十分刺眼。
看来这一次摔得不轻,居然都出现幻觉了。
平日里一直横眉冷对的厉元景会将她抱起来?
太扯了!
如果换在是花前月下,她肯定宁愿沉醉不愿醒。
可是,现在是大清早,也正是梦醒时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幻象呢?
正在犹豫着,男人已经从衣柜里拿了她的套头睡衣,手忙脚乱地过来脱她的背心。
你要做什么啊?
以为男人又要强势对她,她急忙按住背心角,红着一张脸不肯脱。
听话,陈医生马上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让她瞬间软化下来。
原来是想让她换上保守一些的睡衣,免得在医生面前失了形象。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在他面前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女生。
换好了衣服,他将背心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侧身坐在床边,轻声问她:头晕吗?
还有一点。
陈医生是家庭医生,就住在不远处,很快就来了。
看见夫妻二人浓情蜜意地对视,陈医生在主卧门口轻轻咳嗽一声。
陈医生来了,您快给她检查一下,摔倒在盥洗室了,也不知道脑仁脱垂没有。
厉元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退到床边。
陈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他转过身,看见随手放在椅子上的项链,赶紧拿了起来。
他想了想,拉开五屉柜的第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个月饼铁盒,他将项链轻轻放进去,盖上铁盒,关好抽屉。
动作十分流畅,也没有上锁,更没有放在精致的首饰盒里,就好像是平日里放一条普通内裤一般。
汪音彤对他所作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只不过,她装作没有看见,而且什么话都没有说。
甚至,视线都迅速移开了。
陈医生认真检查一番,转过身对厉元景说:磕得不算重,也没有破皮出血,现在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的迹象,发晕是正常的。少夫人摔下去的时候,还用手肘支撑住,有一定缓冲,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一些。如果不放心,可以去中心医院拍个片子。
等陈医生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厉元景搓搓手,带着一丝暖意说道:又没有人和你抢,不要跑得那么快。
知道了。
我去要王妈熬点粥,然后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打断了厉元景要说的话。
他听到这个专用铃声,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