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看见地毯上的长裤,弯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最后一个电话果然是拨给汪音彤的。
很无语地将手机放在一边,他从另外一个裤袋里摸了摸,然后不可置信地翻过来看了看。
昨日就装在口袋里的项链不见了。
气愤地将长裤丢在地上,厉元景光着脚走出去。
汪音彤在客房的小床上睡得很沉,翻来覆去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
连厉元景都到床边了,她都没有惊醒。
因为睡衣在主卧,衬衣又汗湿了,她就冲了一个澡,随手拿了客房衣柜里的背心当睡衣。
男人一直睡在客房,所以这里只有他的衣物。
那是他的背心,穿在她的身上极不合身,几乎整个肩头都露在外面。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精致的锁骨,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成为一个吸血鬼,长着长长的、尖锐的獠牙,可以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
畅快淋漓。
鬼使神差地,他将双手按在枕头上,猛然低头凑上前去。
汪音彤感觉到吃痛,被吓了一大跳。
她伸出双手推搡,低低地吼起来:走开,一身酒气,别碰我。
厉元景邪气地笑起来。
故意穿成这样,不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吗?
一个十分要强,一个抵死抗拒。
真是扫兴!
厉元景冷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
他看着裹紧薄被瑟瑟发抖的汪音彤,顿了顿,问道:你昨夜送我回来的时候,搜了我的裤袋吧?那条项链呢?
一股羞愤之情从脚底涌上大脑,汪音彤愤愤地回道:什么项链?我不知道。
她就知道厉元景不可能特意一大清早来找她温存。
没有拿最好,她的东西,你不配碰。
说完,厉元景大步走出客房,将房门哐当一声摔上。
汪音彤觉得浑身的疼都比不上心尖的疼,她拉高薄被,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好一会儿,汪音彤才止住哭。
她回到主卧,在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物。
厉元景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扫了她一眼。
瓷白的手臂和脖颈,有几处红痕,那是他刚才用劲按住挣扎的她留下来的。
没有想到她的皮肤那么嫩。
留意到厉元景的目光,她以为他又会出言羞辱自己,急忙将手里的衣裙捂住。
这个动作,看在厉元景的眼里,就让他陡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气。
刚才稍微有点怜惜的感觉,瞬间消失殆尽。
又不是没有看过,有什么好遮掩的?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完,他摆出一副了无兴致的样子,往前走几步。
弯下腰,捡起地毯上的长裤。
一条项链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他的视线从地毯上移到她身上,看见她并没有注意,只是疾步朝着盥洗室走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就是砰地一声巨响。
汪音彤走得太急了,地上还有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水渍和泡沫,她陡然滑倒在地上。
一阵头晕眼花。
她紧闭双眼,准备缓一缓再爬起来。
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托了起来,抱出盥洗室,轻轻地放在大床上。
没有拉窗帘,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十分刺眼。
看来这一次摔得不轻,居然都出现幻觉了。
平日里一直横眉冷对的厉元景会将她抱起来?
太扯了!
如果换在是花前月下,她肯定宁愿沉醉不愿醒。
可是,现在是大清早,也正是梦醒时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幻象呢?
正在犹豫着,男人已经从衣柜里拿了她的套头睡衣,手忙脚乱地过来脱她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