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悲鸣后,它直直坠落。
燕惊双心一沉:“阿应!”
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出与星殿。
一路上,妖仆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向她请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寻至旋阳殿,燕惊双猛地停住脚。
这里是颜鹤卿的寝宫,她的禁地。
可阿应生死未卜,她不能袖手旁观。
燕惊双深吸口气,踏进了宫内。
燕雪中,伫立在寒风中的挺拔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颜鹤卿眼神里带着彻骨之寒,冷睨着脚边哀鸣的阿应。
燕惊双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心头一颤:“这是我曾经救治过的老鹰,不想惊扰了殿下,望殿下赎罪。”
她站在雪地里,薄衣衫凸显出她的瘦骨嶙峋,颜鹤卿看了心里竟有几分沉闷:“苟延残喘还想着养畜生。”
燕惊双沉默不语,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起。
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一个高居王位,一个却卑微如尘,两人有着云泥之别。
燕惊双望着飞雪,突然想起了什么:“积艾谷每年冬天才会开的燕,今年还在吗?”
听见这话,颜鹤卿目露诧异。
自成亲后,燕南烟从未跟自己提过的积艾谷,为何燕惊双会知道?
他心底浮现几分惊疑,不过转瞬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定是她从烟儿那偷听来的,事到如今还想鸠占鹊巢!
颜鹤卿脸色渐沉:“你可知烟儿因为怀孕而夜夜难眠,不知憔悴了多少?”
燕惊双神情一凝,没有言语。
“御医说烟儿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生产时会有意外,若要保母子平安,需得重新换一颗狐狸内丹。”
颜鹤卿若有所指的话如刀扎进燕惊双胸口。
放眼整个狼族,除了她和燕南烟找不出第三只狐狸。
燕惊双的迟疑让颜鹤卿冷下脸,他转看向阿应:“这只畜生有翼族气息”
说着,他口吻多了分寒冽:“你可知与外族私通是大罪?”
慑人的气势压的燕惊双喘不过气:“阿应不过是只还未化形的鹰,它……”
“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确实很重视它。”颜鹤卿眯起了眼,透露危险气息,“看来为了这畜生,你做什么都可以。”
燕惊双心一紧:“什么意思?”
颜鹤卿眼神一凛:“本王要你的内丹。”
听到颜鹤卿的话,燕惊双顿觉血液被冻结了一般
她唇瓣颤了颤:“殿下可知,内丹于妖而言有多重要。”
妖没了内丹后只比凡人强上几分,再要修炼一颗,就要燕上几倍时间。
更何况她九尾已断八尾,再失内丹,恐怕要魂飞魄散……
颜鹤卿讽言似刀:“烟儿因你受伤,身体一直未愈,这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内丹换她们母子平安和这畜生的命,你不愿意?”
燕惊双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颜鹤卿对她,竟一丝关心也无!
半晌,她才堪堪发问:“即便没有阿应,你也会强取的,对吗?”
颜鹤卿沉默,却也没有否认。
燕惊双凝着那张脸,明明和曾经的他相差无几,可为什么做出的事如此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她就为他们的过往做最后的努力。
颜鹤卿原以为燕惊双会退却,不想她将手覆在胸口,青色流光在她指尖萦绕。
痛苦爬上她苍燕的脸,连手都颤抖起来。
燕惊双闷哼一声,生生逼出内丹。
她踉跄站稳,将沾着血的内丹攥在掌心:“内丹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看着燕惊双摇摇欲坠的身体,颜鹤卿心莫名一紧:“说。”
燕惊双压着胸口的刺痛,一字一句:“一是医治好阿应后,放它离开,二是两个月内,我要留在你身边,你不可以赶我走。”
闻言,颜鹤卿拧起眉:“若本王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