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眉头一拧,脸瞬时就黑了。
陆奕居然卖了祖宅?
“少爷,现在可怎么办啊?”陆明也有些着急了。
找不到陆奕,别说接七公主回去,恐怕奚容的命都保不住了。
傅昀州看了眼梁府大门,又看向马车:“先找个客栈,一会儿你四处去打听打听。”
“是。”
半个时辰后,等找了间客栈安顿好后,陆明一刻也没歇就又跑了出去。
房内。
傅昀州坐在床边上,一脸凝重地看着还在昏睡的奚容。
他想过陆奕手中没有玉虫草,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连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手不觉紧了紧,傅昀州心中生了浓浓的自责。
倘若他能早些察觉奚容的反常,亦或是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奚容的脸颊,傅昀州眼底浸着爱怜,嘴角却又弯着一个自嘲的弧度。
“别人说我学富五车、博学多闻,可在‘情’字上,我却远不及你通透……”
“叩叩叩——”
敲门声让他眉头一蹙,见奚容未醒才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陆明满头大汗,气还未顺过来就道:“少爷,打听……打听到了!”
“小声些!”傅昀州阴沉着脸低斥着,“在何处?”
陆明喘了几口气,小声道:“小的刚刚打听到了以前陆府管家的住处,问了管家,他说陆将军现在住在北城外灵桥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里。”
闻言,傅昀州眸色一怔。
隐居山林不像是陆奕的性子,但他也顾不得太多,既然找到了就最好。
傅昀州走了出来,关上了房门,再三叮嘱陆明照顾好奚容后才不放心地离开。
灵桥山。
傅昀州翻身下了马,看着眼前不过三尺宽的小路,他眸光暗了暗。
小路两侧是密竹林,道路从他脚下一路延伸至竹林深处,透过缝隙,他隐约看到一处高墙。
将马拴好后,傅昀州沿着小路走了进去。
七尺高墙正中又扇木门,门上贴的门神像已经泛了白,可以看出有些日子了。
傅昀州抬起手,在那生锈的铜环上扣着。
“叩叩叩——”
铜环和木门碰撞的声音好像在撞在了他心上。
一颗快要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不断地期盼着陆奕手中还有玉虫草,哪怕只有一株。
“来了!”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吱——”
“谁啊?”宛瑶打开门,当抬眼望去,见是傅昀州,原本含笑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傅昀州万万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她,虽然诧异,但还是行了礼:“七公主。”
宛瑶警惕地看着他,余光看向他身后。
一个人来的?
“你是奉命来找我回去的?”她将门合上只剩下拳头大的缝隙,随时准备把傅昀州拒之门外一样。
傅昀州完全能感觉到宛瑶的抗拒,然而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她。
“陆奕呢?”他问道,语气带着掩盖不住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