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分明已过,云织却感觉有一阵刺骨的凉意自脚底升起。
封珩,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天命才娶她吗?
云织想问,却被白衣女子截断了话:“六公主,我是岭南先生之女季灵芝,亦是封珩师兄的小师妹,此番前来是为除恶,我借走师兄一会你应当没意见吧?”
云织攥紧袖帕,她能有什么意见?
封珩去哪儿,从来不会同她说,甚至他做了什么,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与其说自己是他的妻,还不如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云织站在殿前,亲耳听着封珩对季灵芝的关切叮嘱。
“你这次下山师父知道吗?恶人的习性可摸清了?等会不要莽撞,撑不住就跑,安危最重要……” 爱一个人是怎样,不爱一个人是怎样?原来,如此分明。直至两人走远,云织才浑浑噩噩的走出瞭望殿。她明白,纵使再心酸,也只能独自一人去皇宫。天上太阳晃得人眼晕。
茫然失魂间,蛊毒骤然发作,喉咙的腥甜止不住奔涌,云织望着帕子上的血,压抑许久的酸涩在这瞬间涌出。
望向瞭望殿的高塔,她忍不住低喃:“夫君,我疼……”
可这声最终还是消散在寂静中,无人回应。
这时,急促脚步声响起,一宫人上前传话,说是皇后等待多时。云织藏好血帕,跟随前往。
椒房殿内。皇后看着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的云织,淡淡说:“小六,你嫁给国师已然三载,至今没有子嗣,你父皇很是忧心。”
云织鼻尖一涩,她从未和封珩有过肌肤之亲,如何能有孩子?
皇后又言:“国师乃百年难遇的天才,他的血脉必然出色,且他不日就要回岭南,姜国岂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云织猛然抬头,封珩要走?
可还不等她询问,就见皇后招出三位窈窕绝伦的女子:“既然你生不出,那本宫就找人帮你,小六,姜国必须留下国师血脉,这是圣旨!”
这最后一句,像是巨石压在心头。
云织不知自己是走出宫门的,看着国师府的门匾,她竟有些不敢进。
纳妾,自己该怎么和封珩开口?
云织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书房,刚要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一问:“师兄,你下月就要回师门,你这个妻子要一起带回吗?”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云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良久,才听到封珩淡漠一句:“没必要。”
好一个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