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能摧毁她的贪恋。
心仿佛被削掉了一半,云织疼得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
从始至终,只有她把这三年当了真。
真是狼狈。
云织想离开,还未转身,书房门却被打开。
封珩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她,脸色一凝:“找我何事?”
云织看着他身边泰然处之的季灵芝,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才是客人的荒谬感。
将心里那些苦楚尽数压下,她极力维持着端庄:“父皇有旨,我想与你单独说。”
封珩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拒绝。
书房内。
季灵芝刚离开,云织就听封珩问:“何事?”
他似乎不愿意和她多待一秒。
可心里那些话,实在难开口。
直到他皱眉不耐烦,云织才颤声道:“夫君,纳妾吧。”
话落,空气骤然变得压抑。
封珩目光锐利,声冷如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织不敢看他,用尽平生的克制:“妾,容貌平平又缠绵病榻,自知不能为夫君尽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故,妾特地挑选了几位靓丽娇娥为夫君开枝散叶。”
说完这些,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
半响。
封珩终于启唇:“我孝不孝,不用旁人操心。”
云织一愣,眼泪瞬间润湿眼眶,她慌忙低头,却又听他冷情道:“有这闲工夫,你不如找人想办法解掉蛊毒,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云织一颤,连忙捂住骤紧的心口。
抬头凝着封珩再未回头的背影,泪再也忍不住掉下。
他明知道同心蛊需要夫妻同房才能解,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还要她找别人?
诛心,也不过如此。
经此一事,云织和封珩原本不好的关系仿佛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封珩打破了每逢初一十五必回府的约定,已一月未归。
转眼到了二月十七,这晚,是姜国最重要的日子。
皇城会举办隆重祭春宴,为求此年风调雨顺,也可求夫妻感情和睦,就像春花一样绚丽永灿。 云织站在国师府门前,隆重的公主礼服衬得她越发显得身躯单薄。 可等到吉时将过,她还是没等来心心念念的人。云织收回视线:“走吧,国师大约忙着除恶,没时间陪我进宫。”
可触及阿月担忧的目光,她却发现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云织每走一步,孤独都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