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四漫,晃的沈静姝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沈静姝才回了陆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沈静姝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沈静姝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沈静姝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沈静姝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沈静姝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沈静姝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沈静姝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沈静姝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沈静姝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沈静姝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沈静姝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沈静姝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沈静姝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陆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