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小姑子回来就回来,又没吃他家大米!漠北那么远,听说冬天一不小心是会死人的,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想那王家都被贬漠北了,难不成还要你妹妹跟着一道吃苦?没得这样的道理。”说起这个,姚母是理直气壮啊。
一旁的姚大嫂不住地点头,小姑子姚春暖嫁入封家不到一年,又没孩子,遇上这种祸事,他们家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好几家媳妇都是这么做的,通常世人也不会太过苛责。
偏偏呢,他们家旁边有个与亲家同甘共苦的魏家比着。那魏秋瑜的夫家周家,同样在被流放之列,那魏秋瑜不和离,表现得不离不弃,倒显得他们姚家无情无义了。
果然,她婆母也提起了魏家,“还有那魏家,也够心狠的,女儿被流放千里也不接回来,却拿着这点得了好名声,这和趴在女儿身上吸血有什么不同?可恨他家沽名钓誉,却让咱们家饱受非议。”
姚大嫂附和两句,手上接过婆母的篮子,提着进了厨房。
“我们回来那么久了,杏子那妮子也不见出来,也不知野哪里去了,真是一个个指望不上!”
“娘,人不在,大概是去了隔壁吧?”
“这孩子,她小姑还病着,让她看着点,也不耐烦。”
姚大嫂看着姚母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朝小姑的出嫁前的闺房走去,想了想,转身进了厨房。
两人的谈话,让姚春暖一愣,再扒拉一下原主的记忆,她发现了一个惊天大转变,魏秋瑜没有嫁给县上的秀才公,而是嫁给了将军府的世子!
姚春暖:……这就离谱了,这年头难道连女主也嫌贫爱富了?难不成她错了,并非穿书?
再思及魏秋瑜近一年的表现,特别是八个月前和八个月后,不一样了。姚春暖摸着下巴,咂摸出点味道来了,这勾一个搭一个还吊着一个的行径,很有死对头茶里茶气内味。难道,魏秋瑜也来了?
意识到这点,姚春暖摩拳擦掌,脸上狰狞地龇了龇牙,很好,魏秋瑜,你也来了,那就等着接招吧。老娘不盘一盘你,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想到魏秋瑜那手下败将,姚春暖又想到她来不及拥有的百万年薪,一瞬间,雌虎落泪。不行,不能想了,一想她就心好痛。
吱呀一声,她的房门便被她名义上的娘亲推开了。
姚大娘见到清醒着的姚春暖,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喜,“你这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出声?”
姚春暖收拾了一下情绪,道,“刚醒过来,还迷糊着呢。”
“脑袋疼不疼?”
姚春暖摸了摸额头缠着的纱布,摇了摇头。她这是王家被抄家那天受的伤,因场面太混乱,她被冲撞了,然后脑袋磕着了一下,在牢里也是晕晕呼呼的。
这次被牵连的不止王家,有疼爱女儿并害怕被连累的人家直接让女儿和夫家和离,和儿女都断绝了关系,然后接回了娘家。姚家有样学样,并宣告她与王朗和离了,她也因此昏睡了两天。
索性姚家人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她没大碍,开了几副安神茶,家里人便也安心等她醒来。
“娘,有镜子吗?”姚春暖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这具身体具体长啥样呢。她是美貌经济学的践行者,可别给她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啊,姚春暖心中暗暗祈祷。
不过她刚才摸了摸,下巴有肉,颌骨圆润,颧骨不突,太阳穴也不凹陷,应该是个美人胚子。但不看一看,还是不放心。
姚母摇了摇头,去给她取镜子,“放心,你的脸没事,伤口在额头往上,正好被头发盖住。”
姚春暖没说话,记忆中,原主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村花,艳压同辈,见过她的人,无不感叹她长得好的。唯一能比上一比的,就是同村的魏秋瑜了,不过魏秋瑜的长相就是清秀那挂的,气质柔弱温和,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等从不太清晰的铜镜中看到那张和她先前有分相像但更年轻更饱满的脸蛋时,她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朕的美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