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夏府。
推开大门,院中一片寂寥。
夏梦让侍卫在外面等她,独自走进了灵堂中。
跪在软蒲上,她看着灵牌,眼眶忍不住红起来。
“爹,娘,女儿不孝,许久不曾来祭拜过你们。”
“女儿并非有意,只是恶病缠身,忘却了诸多事宜。”
“此次来,是想告知爹娘,你们希望女儿平安长大的夙愿,女儿怕是无法完成了。若不日去与爹娘相见,不要怪罪女儿。”
“还有另一件事,我与阿深的缘分……好像彻底尽了。”
又跪了许久,夏梦才起身走出灵堂。
天上太阳刺眼,晃得人发昏。
夏梦不适的缓了下,才对侍卫说:“我们回去吧。”
然而话落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长乐宫。
夏梦从头痛欲裂中醒来,睁开眼便看见守在床榻边的季云深。
“阿深,我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季云深看着她,难得缓声:“锦衣卫已将药取回来了,你不会有事。”
夏梦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阿深,若是我没死,你可否能原谅我?”
然而季云深却是没回答,只见一双漆黑眼眸瞧不清情绪。
夏梦心底狠狠一颤。
难道真的只有她死,他才会原谅她吗?
这时,沈太医走了进来,季云深瞧见,起身往外走。
夏梦却没松手:“阿深!待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吗?”
季云深垂眸看了一眼她攥着自己袖袍的纤细手指,沉默的将两者分离。
然后,扬长而去。
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渐渐关合的门扇里,夏梦眼中的光也慢慢黯了下去。
议事殿。
季云深坐在案前处理奏折,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目十行看着,却在看到最末尾提及的人时,倏然皱紧了眉。
“问夏姑娘身体安否?”
季云深又拿起另一本,依旧如此!
他看向站在堂下的裴容,面露不解:“他们为何如此关心夏梦?!”
裴容抿了下唇:“大抵,是顾念梦儿为夏家孤女吧。”
可事实上,这些护国功臣会关心夏梦,是因当年她假意叛逃,送出无数密信,凭一己之力保住了北清,保住了季云深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