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这是不信本宫?」我举手发誓,「本宫发誓,要是本宫从今以后对驸马有二心,本宫就……就染病而死。」反正我对那些人也没兴趣,染病也绝不会轮到我。
才说完,嘴就被段修捂上。
「公主切莫如此,我信公主便是了。」段修说完后就松开手,站在离我两步远的位置,眉心仍是锁着,隽秀的五官染上淡淡的悲伤。
看来他还是不信我,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声。
此时我的贴身婢女故颜已安顿好段满,「公主可是不高兴?要不要奴婢去南风馆挑个小倌过来?」
我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那地方本宫再也不会去了,以后也别再提。」
「是。」故颜对我的反应十分惊讶,但也不敢多言。
「你记性可好?」我问她。
故颜虽感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将本宫与驸马成亲以来发生过的事都详细说说。」原身劣迹斑斑,书中描写也不多,我可不能再一知半解。
故颜怯怯地看着我,「公主真的要奴婢说?」
「说吧,本宫不会罚你。」我深吸一口气,让内心保持平静。
「那奴婢……说了?」
「嗯。」
「公主,奴婢真的说了?」
我咬牙道:「快说!再不说本宫罚你去柴房!」
故颜被我一吓,忙道:「新婚之夜后,公主就让驸马搬去了别院,平日里不许驸马出门,也不让人服侍。
公主时常嫌弃驸马出身不好,每当被人下了面子回来就冲驸马一顿打骂,驸马也不敢还手。五公主嫁给嘉勇侯世子那日,公主一气之下还拿烛火往驸马手上烧。
公主府每月花销极大,公主索性将驸马的俸禄也拿来挥霍......」
「好了,打住。」我捂着心口,险些停止心跳,原身如此虐待段修,他如今肯定恨我入骨。
我绝望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段修心中的恨意,窗忽地开了,我起身望去,一个人影闪到眼前。
接着,我就被人搂着带到了床上。
「心肝可有想我?」
我险些没将昨夜的晚膳吐出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是一掌。
他吃痛放开我,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健康的小麦肤色。长得倒是俊朗,怎么说话如此油腻?
「心肝今天怎么肝火如此旺盛?」他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剑眉蓄着不满。
「你擅闯公主府,意图对本宫不轨,说话还这般放肆?」我怒斥道,这应该就是原身那位将军相好了。
「哦——」他拖长尾音,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原来你今日想玩采花大盗与深闺公主的把戏?」
看来这位将军兄与原身平时真的玩很大,本人是何德何能有幸体验这一切?
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朝我扑来,我迅速避开并拿起手边的花瓶朝他头上砸去。
他吃痛惨叫,我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每次都是这一套,本宫腻了,以后你不必来了。若下次你再出现在公主府上,我就让皇兄赐你一套宫刑。」
说完,我提起裙尾准备离开,结果这人竟抱住了我的腿。
「公主!公主别抛下我,我今天刚习了姿势,不如公主同试试?」他哀求着,头上的血染红了我水蓝色的裙尾。
「本宫让你滚!」我吼道,用另一只脚去踹他的手。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段修,他一手还拿着一叠纸,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前脚刚立下毒誓只爱他一个,后脚就被撞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洗白路上处处艰难。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硬生逼自己落下泪来,一副贞洁烈女的神情:「驸马,他......他非礼本宫。」
我想朝段修走过,奈何脚下的人抱得紧,气得我只好用力给他一脚把他踹晕。
见他晕了过去,我忙踢开他追上转身离去的段修。
「驸马!」我从他身后抱住他,「本宫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听本宫解释!是他闯进我屋里对本宫图谋不轨,你也看到了,本宫适才奋起反抗才没失去清白……」
「公主,」段修试图掰开我的手,但我抱得紧,几次下来他不敢伤我,只好作罢。
「驸马不信本宫本宫就不放手!」
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并非不信公主,只是想去叫人将他绑了。」
「啊?」我疑惑地松开手。
段修转过身来,眼角微微扬起,「公主不是说此人意图非礼?如此应尽早将人绑了丢出去,省得吓着小满。」
我立刻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驸马所言极是,本宫同你一起。」说着,我挽上他的手。
段修垂眸撇了一眼,含笑点头,「好。」
我注意到段修手上的纸,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小满抄完的书,她正闹脾气,让我替她拿过来给公主。」段修将纸递给我,即便我不认识这里的字,也看得出来字迹潦草。
「也该让她好好练练字了。」我对上段修的目光,「从明日起,此项重任就交给驸马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目光。
「公主从前都是直呼我姓名,这几天都唤我驸马,反倒生疏了。」段修唇角微抿,眼神又覆上一层哀伤,眼皮上稀疏的睫毛上下扑朔,让人生怜。
我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言语。
「若公主不嫌弃,唤我永笙便好。」清浅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期待。
「好啊,永笙。」我心里既难过又高兴,明明是这般温柔的人,怎么就落在原身手上了呢?
笠日一早,我就将段满拉到段修书房里。虽然段满一身起床气,但迫于我的威严还是乖乖地坐下让段修教。
段修性子软,我怕段满会借机偷懒,于是留下来监督,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