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裴容露出淡淡的笑,“你非要给它起名叫小清,给阿深气了好几天。”
夏梦却缓缓敛了神色:“后来有一天,它突然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它是飞走了,直到有宫人发现它死在冷宫中。”
“那时我便想,它是不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悄悄离开,不让我们看见它痛苦的模样。”
裴容一怔,莫名觉得不安。
他深深地看着夏梦:“梦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替你寻药的锦衣卫很快就回宫了。”
夏梦喉间一阵苦涩。
“你说……若是我死在阿深面前,他会难过吗?”
“梦儿!”裴容拧起眉。
可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两人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说笑声。
只见石榴树下,季云深与秦皎相对而站,脸上洋溢着笑。
下一瞬,秦皎忽地踮脚,在季云深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夏梦没有忘记那棵石榴树。
九年前,季云深便是在那里向她发誓,定会娶她为妻,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却在那树下与另一女子亲密相拥。
夏梦眼前有些发黑,身子晃了下。
裴容连忙扶住她:“梦儿!”
“我没事。”夏梦站稳,淡淡一笑。
再抬眸时,却见眼前凛着眉的季云深。
他语气严厉:“谁让你乱走动的?”
夏梦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但还是强撑着。
她没答,而是轻声道:“阿深,看见你与秦姑娘这般情投意合,我真心为你高兴。”
“来日你们成婚,定要白头偕老。”
分明是祝福,可莫名带着种临终托孤的沉重。
不知为何,听着夏梦这样说,季云深仿佛吞了硫磺一般。
咽了下喉咙,五脏六腑便好似烧起来。
他别开眼,嗓音微微冷了:“你身子虚弱,还是少出来走动,回宫去吧。”
秦皎挽住季云深的手臂,笑着说:“是呀夏姑娘,还是养病要紧。”
夏梦心口一阵阵闷痛,像被剜了个洞。
见季云深要走,她咬咬唇。
“我想去祭拜爹娘,阿深,你能陪我去看看他们吗?”
他停下脚步,却没回头:“让侍卫陪你去。”
言罢,便带着秦皎离去。
夏梦望着他的背影,喉间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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