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
是了,原主会上吊自杀就是因为她不小心偷听到朱老太太和吴月的谈话,她们打算一个红盖头蒙住她与堂姐的头,将她嫁给南河村秦家瘸了腿的男人,而她的堂姐则会替她嫁到南河知州吴家去。
原主怎么都不相信素来对她千依百顺关心备至的大伯娘竟然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她不可置信的冲了出去,朱老太太和吴月见谈话被了听了去,立马将人关了起来,只等着明日天一亮将人一绑送走,谁知原主是个气性大的,自己一根绳子吊死在了自己屋子的房梁之上。
许思箐动了动有些无力的腿,现在她全身瘫软,如果硬来还真不一定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瞧着这一家子势在必得的样子,估计她若是不嫁,这帮人也会想尽办法将她在父亲回来之前弄走,那她还不如就嫁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她早晚要一一讨回来。
朱老太太看她未说话,只当许思箐吃了苦头学乖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等等!
朱老太太站定,转身凶狠的瞪向她,那眼神分明就是你要是作妖我就让人好好收拾收拾你!
许思箐所幸身子一歪倚在了那里,指着地上的那处道:请把你的东西带走,实在太脏了!
朱老太太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顿时被气的差点昏过去,她胸口剧烈起伏,刚要开口骂上两句就又听许思箐淡淡问道:怎的,那些不是你尿的?不是你的东西?
朱老太太被问的没脸,随意指了一名丫鬟,擦干净了!
丫鬟低头应是,朱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思箐,然后转身离去。
很快屋子里的人便散的干净,就连那小丫鬟也快速擦好了地匆忙离开了,只有许思箐的继母丁新梅站在门口,迟疑的不敢上前。
许思箐揉了揉昏胀疼痛的脑袋,看见她没走,便开口问道:你不走?
丁新梅咬住下唇,犹犹豫豫的上前,将发间的银钗子和手腕上看着成色不是太好的玉镯摘下来,一股脑的塞给许思箐。
思箐,我只有这么多,你藏好,别让你祖母瞧见了。说完,她不舍的看了一眼许思箐,匆匆离开,比老鼠见了猫跑的还快。
许思箐呆呆的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胸口涌起莫名的酸胀和悔意,这种情感不属于她,应该是这具身子的反应。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第一口水顺着喉咙咽下去,所经之处都是难忍的疼痛。
她抬起手瞧了瞧,一双手十指都占满了血迹,应是原主吊上绳子后后悔了,才会不断挣扎去抓脖子处的绳子。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闭上眼想了一下,脑中闪过原主临死前面前出现一抹人影,她再去细想,却是想不出那人的样子。
原主死的蹊跷,她既然占了这具身子,定会帮原主查明真相。
脑袋处传来疼痛,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
许思箐睁开眼,就见丁新梅小心的扶住了自己,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想要这个?许思箐指了指桌子上的钗子和镯子道。
丁新梅摇了摇头,扶她坐下,将肩上的包裹打开,落出里面的红色嫁衣。
这是母...是我为你绣的。丁新梅将嫁衣拿出来递给许思箐。
许思箐的视线落在嫁衣之上,只见上面的飞燕被绣的栩栩如生,好似要振翅飞走一般。
飞燕,是在期望她能够过上平凡自在,与夫君和和睦睦吗?
看那细密的针眼,这件嫁衣恐怕要绣上半年才能绣好,看来,原主这个继母对原主应当有几分真心。
你不想要?丁新梅咬住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
许思箐一看她的神情便知她误会了,立马想要伸手接过,可是瞧见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只能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你放在那吧,等我净了手再试。
丁新梅听她一说立马双眼泛光,欣喜的将嫁衣放到了她指的那处。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怕许思箐觉得烦会对她发火,只能将自己带来的药瓶放到桌子上,低声说道:这件亲事是你爹相看了许久才定下的,你要相信你爹的眼光,那吴府公子定是位良人。
许思箐一愣,对啊,别人都以为原主上吊是因为不满意她爹给她定下的亲事,而不是因为听到了朱老太太和吴月的阴谋。
她们想要趁着她爹外出,将事情办完,等一切尘埃落定,就算她爹回来也无法更改,为了许家名声,也只能硬生生咽下这个哑巴亏。
许思箐摇摇头,并不打算将事情与丁新梅讲,由于原主的缘故,丁新梅在许家一直处于被打压的状态,时间久了,便造成她软弱的性子。
她将事情与她讲也无济于事,只不过是多个人徒增烦恼和担忧罢了。
丁新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婆子在喊,她留下一句你爹来信说定会在你回门那日赶回来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许思箐不觉意外,以朱老太太的性子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在她房内,恐怕就是丁新梅出了这个院子便会立马被带到朱老太太那屋问话。
院子里没有仆人,她只能自己打水清洗了伤口,然后将药涂抹在伤口之上。
嘶~钻心的疼痛从脖子处传来,靠,该死的,伤我者挨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