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忽然又一阵猛烈的疼痛,好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脑中。
呃……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一个八十年代与她同名的女孩身上!
女孩今年只有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父母早年病逝,她从小跟着舅舅,舅舅家的表哥也是今年考上的大学。
舅舅家一个大学生都供不起,更不可能供两个大学生。眼下只能一人去上大学,他们自然是要让亲儿子去的。
为这事,阮音书哭过闹过,躲在家里绝食抗议,舅舅和舅妈托人想把她嫁出去,全村都知道她不会干地里的活,一心只想着去上大学,谁家里也不想娶一个祖宗供着。
而邻村程家的二儿子娶媳妇困难,不介意她不会做农活,舅舅和舅妈就做主将她嫁给程二做媳妇,而刚才黑着脸进来警告她的人就是她的婆婆。
而就在刚刚,她因为不满这场婚姻奋力往墙上撞去,撞的头破血流,婚礼险些变成了葬礼。
阮音书怔怔的看着墙上的那一小团血迹,以前的阮音书已经不在了,以后她将要代替她继续生活下去。
而程家的媳妇,程迟的老婆,就是她的新身份。
头还在流血,她想在这里平安的生活下去,还是需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才行啊!
她找了一块布紧紧的缠住了头,忍着头晕头痛从屋里走了出来。
院子中间的大树下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一大家子人,除了她之外,都围着那张小桌子坐着,摇着扇子乘凉。
看见她出来,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来,虽然是晚上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到他们一个个对她的防备心很深很重。
婆婆紧张的询问,“你不好好的在屋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阮音书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想去村里的卫生所包扎一下。”
程迟吐掉嘴角衔着的烟头站了起来,“我带你去吧。”
婆婆王淑贞担忧的跟到院门口低声嘱咐程迟:“路上看紧点,别让她偷偷跑了!”
“嗯!”程迟应了一声与阮音书渐渐消失在了老人的视线范围。
阮音书头疼,加上这里的道路坑洼不平,她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十分吃力,程迟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等她一会儿。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卫生所。
坐在卫生所门口乘凉的人们嚼舌根的声音一点都不收敛,在屋里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看见了吗?程迟家花光了所有钱买来的小媳妇,刚娶进门就想跑,程家人看的紧,她跑不出去就撞墙寻死。喜事差点儿变成丧事啊!”
“人家姑娘想跑是正常的,听说她们村今年考上两个大学生呢!其中一个就是她!大好的前程啊!浪费在程迟这个流-氓身上不是可惜了?”
“嘘……小点儿声……程迟以前当过兵,力气大着哩,小心他听见揍你!”
阮音书听见这些话转头看看程迟,她以为他会很愤怒,出乎她的意料,他脸上没任何表情,好像这种话语听的太多了,所以麻木了。
有了原来那个阮音书的记忆,她对自己这个丈夫程迟有一点点耳闻。
两年前因为摸了村花的手被认定为流-氓罪,抓进去关了两年。
在这个时代,流-氓罪是为人不齿的,因为这个错误进到监狱中也会被其他的狱友欺负。
所以如今程迟的眼神有多么沉寂,表情有多么平淡,就说明他这两年受的侮辱和攻击就有多么的猛烈。
包扎完伤口,阮音书走到程迟的跟前,他沉默的起身,阮音书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举动让程迟身体僵直,脸色煞白,目光不解的望着她,阮音书忽然就心疼了一下。
男女之间碰下手,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令程迟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件事情是伤他多深啊!
阮音书仰起头暖暖的笑了,“你紧张什么啊?我们是夫妻,牵手怎么了?我不但要牵手,我还要你背着我走,我头好疼,刚才来的时候又崴了脚,走不回去了。”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