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点着安神香,桌案上的花开依旧。
一切都寻常又平静。
仿佛先前只是一场幻梦。
秦筝心里高兴了一瞬,却在看见楚承稷走进来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楚承稷走到床边,垂眸看她:“醒了?”
秦筝看着他,问:“你来做什么?”
楚承稷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阿月尚在病榻上挣扎,你说本王来做什么?”
……哦,原来不是梦。
秦筝眼中最后一道光也消失了。
殿内一片寂静。
秦筝摸着肚子,良久,才抬眸看他。
她眼中蓄满泪水,祈求道:“王爷,妾愿意代祝明月受毒,只求求你。如论如何,救救柳家。”
顿了顿,她恍然响起先前在殿中,楚承稷说过的话,不由得加了一句:“也留下我腹中的孩儿。”
这个孩子,是她与自己心上人的孩子。
纵然过去的七年只是一场水中望月的梦,但忽视背后的不堪,只看表面,到底也算得上一桩美梦。
她可以不留楚承稷,也可以不要他们曾经的情意,却只有这个孩子,她想保住。
它是她过往种种虚假中,唯一的真实。
楚承稷心中闪过一丝烦躁,眸色更加沉冷。
“事到如今。”他冷冷地说,“你以为你还能和本王谈条件?”
秦筝僵住。
是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哪里还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楚承稷顿了顿,又说:“但你若是能救回阿月,本王不介意试着去保一保柳家。”
“现在陛下尚未定罪,一切都还有转机。”
秦筝眼里终于再次亮起了光。
“至于你腹中之子……”楚承稷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间。
许久不见,他一时难以接受,向来腰身纤细的她,变得腹胀如球。
“终归是本王子嗣,留下也无妨。”
秦筝欣喜地坐了起来,再无半分先前的冷傲:“只要能保住他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承稷觉得她眼中的欣喜刺眼无比,心中烦躁更甚,冷冷地说:“晚些时候大夫会送来催产药,你喝下,生产后自会有人来接你去阿月那里。”
说完,他拂袖而去。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催产药。
秦筝握着父亲的玉佩,配合地喝下催产药,等待催产。
她知道自己此刻被困靖王府,早已孤立无援,只能尽量配合。
唯有如此,才能为家人和孩子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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