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晚柔一同重生。
明明上辈子伉俪情深。
可这一世,她从一舞倾城,到京中贵女。
我求娶了孟婉晴整整五年,都不曾等到她点头答应。
我以为她在同我游戏,要瞧我的真心。
直到太子娶妃的圣旨昭告天下。
我终于了然,原来,她是想换一种人生了啊。
上辈子,我与孟晚晴是京中公认的恩爱夫妻。
傍晚时,她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亦会带回她最爱的樱花酪。
出门时,她为我束发更衣,我亦会为她画上最时兴的花钿。
同游花朝节时,我们许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的誓言。
她说,她此生愿望惟此一个,就是同我看一次春山雪。
元嘉十三年,孟晚歌及笄,上门提亲的媒人几乎要踏破孟家的门槛,她悉数拒绝。
只一句,“沈郎,你可愿娶我?”
元嘉十七年,我上书得罪摄政王,左迁至泸州。
泸州苦寒,我欲一纸和离书放她自由,她却执意同我一同前往。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所以,这一世,我拼命考取功名,承袭爵位,只为早点向孟家下聘求娶。
任凭皇帝欲将公主下嫁于我,任凭丞相家嫡女巧笑倩兮,宜室宜家,我都一一拒绝。
我要娶孟晚晴。
我告诉父亲母亲,我已有意中人。
此生,唯此一人,绝不辜负。
待到我位极人臣之时,她便会嫁我为妻。
父亲对我藤条相待,不娶京中贵女,亦看不上世家小姐,偏偏要那小门小户的女子。
母亲叹息不止,责怪我太过任性。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忤逆双亲。
言称孟晚歌温婉贤淑,持家有道。
父亲气极,“便是这女子再有通天的本事,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她母家哪里能帮扶于你?”
就这样,一等便是三五个春秋。
除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遍读经史刑律。
我便只有鲜衣怒马,寻遍长安花。
想着初遇晴儿时,定要替她簪上这满园春色。
第一年的时候,我记得北四胡同的孟家初入京城,家境并不富裕。
我想,我重生的意义,是叫这一世的孟晚晴少吃些苦头。
在孟晚晴因衣着朴素,发间几乎了无点缀,受世家女讥讽时,我及时赶到。
替她解了一围,又以蜀锦玉簪相赠。
十四岁的孟晚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双杏眼里有不解有疏离。
孟晚晴的声音轻柔微糯,“沈公子,男女有别,不可如此。”
我一怔,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失了礼数。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是在下思虑不周,唐突了。”
心中却还是避无可避地泛起酸涩。
我明白,这是初遇,女子避嫌实是应该。
冬日,我差人偷偷送去白炭,见她收下方才离去。
又以自己的人情,招揽她入私塾,习得琴棋书画。
第二年的时候,孟晚晴及笄,一舞倾城,大放异彩。
却并未理会我的求娶。
我想大抵是京中贵女如云,不好夺他人之光,才暂避锋芒。
我求嫁入济阳王府的姑母多多宴请孟晚晴,也叫我和她多些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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