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孟晚晴时,已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
我坐在席间,看着她与太子褚喻淮相携而来。
不经意间对视上的眼神被她迅速避开。
春风依旧有些寒凉,看着孟晚晴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我习惯性的想将我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入目的确是褚喻淮已经将大氅细心为她系好。
我一瞬间意识到不可再这般沉迷了。
我记忆中的孟晚晴一向不喜人前太过显眼,总是端坐席间。
如今却同褚喻淮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没有一丝不愉。
“昔日听闻安国公战名远扬,不如今日一同切磋切磋。”
褚喻淮面上温和地笑笑,我却知道这位太子向来面善心狠,从不做无用之事。
可到底是皇室宗族,我必不能在这样的事上驳了太子的面子。
我亦笑笑,“承蒙殿下器重,今日得以为大家助兴。”
比武场上,褚喻淮剑法凌厉如刀,招招都是点到为止的致命招式。
每每交锋之时,便同我耳语上一句。
“沈行之,若非是你一直纠缠晴儿,父皇早便将晴儿赐婚给我。”
“晴儿是我的妻,你为何总是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妻三字,褚喻淮说得咬牙切齿。
我无心同他解释这些是是非非,只道,“臣下月亦要娶妻……”
却被台下的孟晚晴打断,“太子哥哥小心!”
我朝台下看去,一时分神,剑被挑落,胳膊上挂了彩。
“是我大意了,还是殿下武艺更胜一筹。”
我笑了笑,同高座之上的皇帝禀报。
非我不想计较,而是不能。
我看得出孟晚晴并非无心之举,此刻更是不顾规矩跑上台。
“如此,便叫你死了对晴儿的这条心也好。”
褚喻淮嘴角勾起一丝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与玩味。
“太子哥哥,你没事吧。”
“快叫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孟晚晴不加掩饰的担心更显得我之前所做的可笑。
若说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该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可到底是做了五十年的夫妻,今生这般,心中又怎会不痛?
在场的都是官场沉浮的人精,纷纷打起圆场,一会儿说孟晚晴二人天作之合,一会儿说我官拜二品,前途无量。
永淳郡主从席间款步走来,盈盈一拜,“见过安国公。”
这一举,可谓是给足了我面子。
永淳郡主乃懿慈长公主所出,长公主早年病逝,郡主便自小被千娇万宠着养在宫中。
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我高攀了。
眼前佳人浅笑,眉色如黛,“永淳前些日子得了瓶上佳的金疮药,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我不知我二人萍水相逢,为何要这般维护于我。
只感激地看向她,“郡主请。”
永淳郡主亲自为我包扎,动作小心翼翼。
若说刚刚我心怀感激,此刻心神不免荡漾了几分。
前世,孟晚晴也是这般为我包扎。
今生,她却成了伤我之人,到底是造化弄人。
父亲朝我点点头,皇帝更是打趣。
“永淳和行之倒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