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个穷书生,为了替他给顾太师送一份体面的寿礼。
我白天给人洗衣服,晚上女扮男装在酒楼当小厮。
这天,我去屋中沏茶,却看到屏风后有两个起伏的身影若隐若现,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太子殿下,慢点儿,这是上京最流行的款式,你就这样把她撕碎了。”
“妆面也花了,一会儿家中还有宴会,爹爹会怪罪我的。”
男子扶着女子的腰沉吟道:“青青,顾太师管不了你,我已经求得了圣旨,不久后你就会入主东宫。”
这声音带着一丝暧昧,听着很耳熟。
来不及细想,屏风轰然倒塌在面前。
我忙低下头。
“何人胆敢坏了爷的好事!”
男子抄起脚边的金子和香囊砸到了我的头上。
“还不快滚!”
我吃痛着低头,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滚落,染红了香囊上的名字。
是我一针一线绣上的我夫君的名字。
我紧紧地攥着香囊,愣在了原地。
“还不滚,是嫌我给的不够吗?”
“真是纵得你们这群刁奴贪得无厌!”
他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我再抬眼看去时,纯白的屏风不知何时又立了起来。
屏风后飘来墨香,他们用身体在屏风上作画,姿势怪异。
很快屏风上被印上了龙飞凤舞的线条,恰似绵延起伏的山脉。
“哎呦,小祖宗,你怎么还没出去,小心冲撞了贵人,是要杀头的。”
我被掌事地拉了出去。
里面男女呻吟声还在我耳边回荡。
掌事的人神色慌张,“田三,今日你是怎么回事,往日看你稳重,才放你在这层服侍贵人。”
“行了,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去楼下那群公子哥那儿倒酒。”
我一步步往下挪步,只觉得脚下似有万斤之重。
怀里的金子和香囊滚落出来,我小心翼翼捡起来,擦掉上面的灰尘。
这锭金子足以给顾太师送一份体面的寿礼,若夫君考中进士,还能替他在官场上打点上下。
他也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不必日日去市集卖画赚钱了。
可这香囊是我今早亲手系在夫君的腰间。
一个荒唐的猜想在心中浮起。
不会的,当今太子姓萧,我的夫君姓裴。
再说了,太子殿下怎么会变成乞丐,被我捡到。
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怎么会对着天地和我唯一的家人阿黄起誓,与我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呢?
我拍拍自己的头:“傻啊,三娘,只是这个香囊恰好被太子殿下捡到而已。”
我将香囊和金锭贴身放好,到了二楼。
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们带着几丝玩味看着我。
“怕被顾太师抓包,就带人来天香楼玩,这谁能想到啊!天香楼素来是文人墨客品茶斗诗的地方,太子爷可真会选地方!你们说,这要是被他身边那个穷丫头知道了,穷丫头会不会闹?”
“你真是糊涂,太子爷这身份,穷丫头要是知道了,上赶着要名分还差不多,太子爷可不会答应。”
“也对,那肯定,穷丫头哪能跟才德兼备的顾小姐比,太子爷跟顾小姐才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一年前顾太师将女儿送到江南老家,穷丫头又跟顾小姐有几分相似,太子爷这才跟那个穷丫头唱唱穷书生的戏。谁知那个穷丫头脑袋还不太灵光,信了太子爷编的鬼话,没日没夜地干活,替太子爷奔功名,考状元,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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