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十年,在即将外放的年纪,我被皇上临幸,一跃成了宠妃。
天子宠我入骨,知我十年未见家人,恩准我回家省亲。
原以为悄悄出现在家门口,阿爹定会惊喜不已。
不成想阿爹脸上只有惊,未见喜色,“你个赔钱货,在宫中还能每月给我几贯银子花,如今回来是想白吃我家闲饭不成?”
后娘更是满脸狰狞,“好歹是宫里出来的,不如五百贯把她卖给杀猪匠做妾!”
我这才知道,乖巧可爱的弟弟在大雪天被他们赶出家门,活活冻死;
将我养大的阿姐也被他们贱卖,受尽磋磨!
眼看这对黑心肝的夫妻要将我绑到杀猪匠家,我心寒至极,唤出随行侍卫:
“欠阿姐和弟弟的,让他们用命偿吧!”
......
如嫔宫中,我递上熏了梨花香的衣饰。
获赏了一只点了翠的梅花簪。
等这支簪子送出宫外,我阿姐就有救了。
我双手捧着封赏,跪地谢恩,眼眶霎时泛起了殷红。
如嫔嗤笑。
“浣衣局的下等宫女果然没见过世面。”
可我仍一步一叩首,跪地退离。
李公公捎来我弟弟的信件,说阿姐难产命悬一线,正等着我筹钱续命呢。
可就在退出厅房后,却被一双金线绣了五爪金龙的蟒靴挡住了退路。
如嫔娇笑迎上,叫他圣上。
圣上目光在我脸上微微一顿。
如嫔通透,当晚便将我接到偏院送上了龙床。
在我即将满二十五岁顺利放奴出宫这年,却成了如嫔院里的辛答应。
好在我领了答应的年俸足足有三十两,连同那枚梅花簪托李公公捎去我家中。
我想这次三十两大抵是能一分不差地送到。
以往我每年攒的五两银子,家里最多收到一两。
但我仍感恩戴德,抢着浆洗李公公的衣物铺盖,给他纳了一双又一双的鞋底。
入宫十五年,没有李公公的门路,我怎么养瘸了一条腿的阿爹,怎么供弟弟识文断字,怎么让阿姐在婆家体体面面。
想到阿姐,我心头一暖。
阿娘生阿弟时难产走了,我和阿弟都是阿姐一手带大。
我离家之时虽只有十岁,可这十几年模样越发出落得像阿姐了,我猜如果相见她一定能一眼将我认出。
圣上独宠我三个月有余,如今我已身怀龙种。
在破例越级晋妃之事上,太后和圣上起了争执。
我暖心安抚圣上。
“臣妾看重的是与圣上白首不离,位份荣华不重要。”
皇上内疚更加爱我几分。
我便趁机提出想要回乡省亲探望家中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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