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安阳城远近闻名的蚕娘,因着秦家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被送到将军府,代替她成为众人艳羡的淮王妃。
所有人都羡慕我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知道我只是与秦枝有着七分像的挂名傀儡。
敌军将怀孕三月有余的我绑至城墙,用滚烫的铁烙在我胸口印上“贱奴”的标签。
十岁大的儿子沈渡站在城口,淡漠的态度与他的父王如出一辙。
“区区一个养蚕女,你要杀就杀了,居然还想拿她要挟父王,真是可笑。”
稚嫩的童声萦绕,沈淮策马而来,一同在马背上坐着的是他的第十三房姬妾林允歌。
他抚弄着身前的软腰,晦暗幽深的眼眸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与我对视。
“不过是秦枝的一个替身,借着与我春风一度,怀了孕入我淮王府,也值得兴师动众引我过来?一个利欲熏心的女人,藩王想要,就拿去好了。”
我心如死灰,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
殷红的鲜血从我嘴角流出,染红了我腰间的那一纸契约。
......
既然如此,那便死生不见好了。
藩王命人绑了我的双手,挂在城墙上曝晒。
沈淮不为所动,命人活捉敌军。
身体腾空的那一瞬间,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是呼啸的箭矢直直射入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处,温热的鲜血顺着我的大腿滴落到地面。
沈淮将我扔到了地上,不允许任何人上前,将林允歌护在身后,看向我的脸色愈发阴沉。
“宋知确,你真是好手段,居然联合潘王来做这一出苦肉计。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你淮王妃的位置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不过是秦枝的一个替身,要不是因为你十年前给我下了药,生下沈渡。你真以为我能留你在身边十年?”
我看着他将沾了血的衣袍当场脱掉,套了风衣在身上,毫不避讳地将林允歌抱在怀里。不禁在心里暗自苦笑。
“沈淮,你凭什么以为,以我的身份,能劝动潘王,来陪我演这样一场戏?”
沈淮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将一沓信件甩到我的身上,揽着林允歌的腰愈发用力。
“宋知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要是还想再呆在淮王府,就识趣一点,收一收你善妒的心思。看在你是阿渡生母的份上,等到一个月后允歌进门,我大可以继续让你做你的淮王妃,与允歌平起平坐。”
不等我反应,林允歌已经踩上我拆信件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姐姐,没想到你为了坐稳淮王妃的位置居然这么不择手段,竟然不惜拿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为诱饵,要不是阿淮早有察觉,我们都要上你的当了呢。”
她的眼睛里带着挑衅和傲慢,沈渡迈着利落的步伐跑来。将盛满烈酒的容器砸到我的小腹。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比得上林姨娘的好,居然还敢使用奸计,来陷害林姨娘和父王。”
小腹处原本干涸的血渍再次活络起来,像是致命的毒药一般侵蚀进我的五脏六腑。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生养了十年的孩子,心里蔓延起阵阵苦涩。手指被林允歌捻进泥土里血肉模糊,却不及我心里万分之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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