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我在同城刷到老婆和她的男助理开房的视频。
画面中,老婆裹着齐胸浴巾,雪白的长腿伸出来,任由宋晨帮她穿丝袜。
视频配文:“姐姐好,姐姐妙,我自愿为姐姐当牛做马。”
我笑着将视频转发到朋友圈,还评论:“她确实很有韵味,超带劲的。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夜!”
宋晨笑着打电话跟我解释:“哥,那就是个玩笑!”
老婆抢过手机,张嘴就骂:“你是不是有病?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恶心的癖好!”
我只是挂断了电话。
因为不在意了,所以怎样都无所谓了。
这八年的舔狗,我不当了。
1.
陆欣月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一周后了。
那时,我正沉浸Switch的游戏探险之旅中。
过去,她总责备我胸无大志,终日沉迷于游戏,仿佛心智未开。
因此,我足足三年未曾碰过游戏手柄。
高跟鞋敲击着木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她快步走到我身旁,猛地按下了暂停键,语气中夹杂着不悦:“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太不成熟了!”
她随手将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在桌上,盒内安静地躺着一只精致的钢笔。
“宋晨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之前的玩笑开过了头,怕你介意,特地来向你道歉。”
我拿起钢笔仔细观赏了一番,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不错,挺有格调的。”
陆欣月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眼神中满是不满。
她翻出手机中的联系人,递到我眼前:“你既然收下礼物了,那就打个电话谢谢人家,再道个歉,别让他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这点,你远远比不上宋晨!”
“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会!”
出差归来,陆欣月非但没有为那日的失约道歉,反而先为她的白月光宋晨对我进行了一番批评。
我的心渐渐冰冷。
见我毫无反应,陆欣月愈发恼怒,用力推了我一把:“你聋了吗?我说话你没听见?”
她只顾着责备,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我旧时的伤痕。
那是多年前的一次意外中,我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疤痕。
这伤太严重,就算愈合了,也一直隐隐作痛,更别提现在被她推了一把了。
疼痛让我瞬间脸色铁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咬紧牙关、面部扭曲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
她的语气终于变得柔和了一些:“我……我去拿药给你揉揉。”
说完,她便急忙去翻找家中的药箱。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刚才,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
那白皙细腻的手指上,婚戒已经消失无踪。
难道是在与宋晨相处时摘下,回家时却忘记了?
看来,我在她心中并没有太重要的位置,连敷衍我的事情都不愿去做。
陆欣月翻腾了一会儿,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
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宋晨刚才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不慎烫伤的照片,陆欣月心疼地为他处理伤口。
她早就送过去给宋晨了。
若是往昔,我定会追问个不停。
但现在,我已无心再去追问。
我稍微缓解了疼痛,强作镇定地说:“没事,我自己去买药。”
“疼就别乱动,我去……”
她话未说完,桌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赫然是“晨晨”。
2.
“晨晨,出什么事了?”陆欣月瞥了我一眼,转身走到角落接电话。
她放轻声音,可我还是清楚捕捉到宋晨的呜咽:“阿月,客户硬要我喝完一整瓶洋酒,我实在撑不住了……”
“哪个混蛋敢欺负我的人?”陆欣月声音陡然拔高,“合作不要了!发定位给我,现在就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宋晨的抽泣:“可你才刚回家,他会不高兴的……”
“他算什么东西?”陆欣月斜睨着我冷笑,“我的私事轮不到他管。”
她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我起身拦住去路。
“钥匙。”我把车钥匙拍在她掌心,“开快些,别让宋公子吓破胆。”
她错愕地盯着钥匙,半晌才挤出一句:“处理完给你带药。”
防盗门在她身后重重摔上。
我苦笑一声,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卖。
等待她回来,还不如等外卖小哥。
二十分钟后,我自己处理了伤口,身体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但心里的伤,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宋晨刚刚更新的朋友圈,字里行间都在炫耀自己遭遇的“困境”,以及美女总裁如何为了他不惜放弃合作。
配图是他们两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共进晚餐的照片。
照片中,两人笑容灿烂,烛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氛围显得格外温馨而暧昧。
看着陆欣月那充满宠溺和喜悦的眼神,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回想起公司初创时,大部分业务都是我亲自去跑的。
为了签下一个合同,我甚至喝到胃出血。
这才为公司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那时的陆欣月,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
记得有次我去签一个合同,却遭到客户的恶意刁难,喝到呕吐也没签成。
回到家,我吐了一地。
陆欣月却捂着口鼻,一脸厌恶地看着我:“你只会添乱,一个合同都签不下来,还有什么脸卖惨?”
“你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不成功?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行,不会说话,不够努力!”
“还是说,你故意装可怜,就是想让我心疼你?真是心机重!”
说完,她直接回了房间,留我独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整晚连杯水都没给我倒。
第二天,我因着凉发起高烧,她却说工作忙,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后来,她主动约我吃饭,送了我一份礼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如今,再看到宋晨的朋友圈,我就想起那天陆欣月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心痛过后,我开始变得麻木。
八年的回忆,在我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律师,我打算离婚了。”我的声音平静。
3.
第二天早上。
陆欣月拍打着我的脸将我叫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清冷地说道:“起来,去喝早茶。”
我揉着朦胧的眼睛看她,昨晚她果然没有回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大早来找我去吃东西。
她就这么注视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
想着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也没必要在这时间里闹个不停。
于是我忍着困意,勉强爬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她出门了。
上车后,她像是忽然想起,随后假装镇静地跟我说:“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疤。”
“没事,也没多疼。”
她扭头瞥了一眼我,语气随意地说道:“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早该好得差不多了。”
我鼻头一酸,看向了窗外。
“确实,都过去很久了。”
那日,疾驰地车子朝着陆欣月飞奔而来。
我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撞飞。
经过多日抢救才挽回一条命,但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身体的许多地方依然在作痛。
可我不想让陆欣月担心,也不想让她感到内疚,所以每次疼到冒冷汗我都不会告诉她。
但她若是真的关心我,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呢?
“昨晚那个客户太难缠了,所以我才没回来,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我眼神空洞,淡淡地回应:“理解,工作重要嘛,毕竟是你的人受到了欺负。”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陆欣月猛地踩下了刹车。
我身子猛地一颤,手机也掉在脚边。
感受到陆欣月向我投来炽热的目光,但我毫不在意,伸手去捡我的手机。
却捡到一只方方正正的安全措施。
若是从前,我一定会发了疯似地质问陆欣月。
可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顺手帮她放进了储物格。
抬眸时,恰好对上陆欣月有些尴尬的目光。
她支吾着说道:“可能是晨晨开我车接客户时,客户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这样拙劣的借口,我听了有些想笑。
但我只是轻轻点头,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陆欣月带我吃过粤式早茶,离开餐厅时恰好碰上了几个气质优雅高贵的千金小姐。
她们挡在了陆欣月的面前,好奇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她。
“你们是?”陆欣月问道。
少女们有些激动:“你就是宋晨哥的美女老板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在谈恋爱?”
陆欣月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我仿佛早就知道是这种答案,所以心里波澜不惊。
“那这位是?”少女们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陆欣月连忙回答:“他是我哥。”
少女们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时还祝福她和宋晨长长久久呢。
回到车上,陆欣月向我解释:“沈时,刚才的话你别当真。”
“现在晨晨帮我拉合作,那些富家千金很吃他的颜,而我们两个常常一起出入场合,他有时候也会发些视频朋友圈什么的……”
“总之都是为了工作,你别多想了。”
她的解释我不在意,敷衍着回答:“我理解,工作重要嘛。”
4.
那次车祸,我体内多次器官受到损伤。
现在突然胸口阵阵刺痛,疼得我额头瞬间冒起了冷汗。
不等我跟陆欣月开口,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晨的来电。
“阿月,我今天要参加个展会,但是一直打不到车,你能来送一下我吗?”
“这个展我期待好久了,要是错过的话我会很遗憾的……”
听着宋晨失落的语气,陆欣月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电话挂断,她自顾自地说道:“去送一下晨晨。”
若是她仔细看我一眼,一定会看见我现在疼得满头是汗了。
“不,你先送一下我去附近的医院,我疼得受不了了……”
“嗯?”
陆欣月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很是不满地说道:“沈时,你又在这里跟我闹什么?”
“我都已经带上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就不该给你这种人好脸色,不然只会得寸进尺!”
她骂骂咧咧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要么你跟我去,要么你就在这里下车,别想着让我不去找晨晨。”
这次我不仅胸口疼,心脏也跟着疼。
“行……”
我虽然难以忍受,但自己打车总好过在这跟她浪费口舌。
可我用力打开车门后,她却猛地又关了起来,我被门撞了一下更难受了。
“沈时,你要是敢下这个车,我就跟你离婚!”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已经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了,到时候你签个字就好。”
陆欣月眼神一滞,不可置信地质问:“你早就想离婚了是么?”
“你可别求着我原谅你!”
说完她将我推下了车子,还不等门关上就踩下油门。
我的衣服恰好被夹在了门上,车子将我拖行了十多米才停下。
路人纷纷惊呼,我的衣服断开,我重重地倒在地面上血流不止。
陆欣月的车子轰鸣声如同咆哮的野兽,快速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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