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五岁时,父亲负责的工地坍塌,工友们丧命,父亲亦是惨死。宋无霜拿着伪造的资料诬陷父亲偷工减料,我被受害者家属撞残双腿截肢,未婚夫抛弃我转头和宋无霜结婚。
父亲葬礼上,我被工友家属泼硫酸灼伤后背,绝望之际白月光谢归延说会帮我找出证据,照顾我一辈子。
婚后四年我怀孕了,孩子却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说我体质极难受孕,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谢归延又安慰我说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
可儿子四岁时心脏病发身亡,我哭到晕厥被送进医院。
病床上我听到谢归延和朋友的对话。
“你当年为了不让她找到宋无霜陷害的证据,骗她说你会帮她,倒头来连假肢都不肯给她安一个,你已经欠她了!”
“现在你明知你儿子有心脏病,还是让他捐骨髓救宋无霜的儿子,值得吗?!”
他们的话如同针一般扎进我的心里,让我喘不上气。
原来我以为幸福的生活,不过是谢归延编织了九年的美梦。
我也是时候该醒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要无霜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归延朋友的语气带着一丝心疼和惋惜,“可小川是你的亲生儿子,小嘉和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你明知道沈半夏这辈子就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你害死了他,你不会后悔吗?”
谢归延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不会,就算小嘉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会竭尽全力护着他,这是我答应无霜的,我不会食言,至于小川的事是个意外,我会给他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就当赔罪了。”
他朋友叹了口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谢归延厉声制止了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等会被半夏听到了,你最好把这些烂在肚子里。”
说完,他轻轻为我擦拭眼角残留的泪水,明明他手掌是温热的,可我浑身却感到刺骨一般冰冷。
我还没有从真相中缓过神,一通电话又在我的心上扎刀。
“几百万无所谓,只要确保那些知情人不会回国,伪造的证据是我给无霜的,这件事决不能让夫人知道,无霜的公司不能毁在这里!”
听到这电话我才明白,原来我想调查的人竟在我身边。
他与我同床共枕九年,我却一点也没察觉!
我本来打算找到伪造证据的人,质问他为什么要帮宋无霜害我父亲,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是谢归延为了保住宋无霜的公司,冒着风险伪造资料。
是他为了宋无霜的孩子,不惜伤害自己亲生儿子,也是他为了宋无霜的幸福甘愿和我结婚守了我九年。
我的脑海里反复重播着这九年我们经历的一切,原来所谓的幸福早已破败不堪。
眼前似乎出现了儿子的身影,他伸出手一脸幸福的叫着妈妈。
我再也控制不住,挣扎着起身,哭喊着儿子的名字。
“小川!”
可我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儿子的身影,只有谢归延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
“半夏,你醒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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