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语气满是担忧,可我却听不出一点爱意。
我摇了摇头无力的问他,“儿子的葬礼什么时候举办?”
谢归延眼角的一滴泪滑落,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明天我会为儿子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送他。”
我实在不明白,如今他这副伤心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刚才的那些残忍的真相一刀刀剁碎我的心,让我压抑到无法喘息,消毒水的气味更是让我难以呼吸。
我拍了拍谢归延,“我想出院了,待在医院很闷,我想好好休息,明天为儿子举办葬礼。”
谢归延没有多问,他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把送我回了家。
睡觉前,谢归延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面对他的承诺,我头一次没有回应。
在我看来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午夜,我趁着谢归延熟睡后去到了书房,那里有个上锁的柜子,以前我从没有好奇过里面装着什么秘密,现在我倒想看看。
我试了好几次密码都错了,最后我输入宋无霜婚礼的日子,锁竟然打开了。
过了整整九年,他还是忘不了那一天。
我打开柜子,一眼便瞧见了一封满是折痕的信。
“无霜,今天是你的婚礼,你还是穿上了我设计的婚纱,真希望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
我把信紧紧攥在手里,“原来连宋无霜的婚纱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难怪以前我问他为什么不做设计了,那时他眼里流露出失落与不甘。
“灵感没了,做这些没什么必要了。”
当时我不并懂,现在我懂了,所谓的灵感不过是宋无霜罢了。
而我曾以为的幸福婚姻原来不过是囚牢。
看着这些满是爱意的话语,它们一字一字扎得我生疼。
我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正要把信放回原处,就见下面还放着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个一枚戒指,上面刻着的X&S清晰可见。
这戒指我自然认得出,它和宋无霜的婚戒是同款。
我把戒指紧紧攥在手里,自嘲的笑出了声。
“原来他早已经定好了和宋无霜的婚戒,而我们的婚戒只是他顺路随便买的,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娶宋无霜却不肯给我一个婚礼。”
“这九年婚姻,我就是个笑话。”
我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把戒指放了回去。
这一夜我没有睡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儿子叫着妈妈的样子。
每想起这些我的心就更痛几分,泪水从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儿子的葬礼上,谢归延的眼泪不断涌出,可我却麻木到掉不出一滴泪。
参加葬礼的人都指责我,“这女人也真狠心,儿子走了一滴眼泪都不掉。”
“你看谢归延一个男人哭得这么可怜,还是爸爸更爱儿子。”
“说不定儿子发病就是这妈妈气的!”
这些刺耳的话不停传到我耳朵里,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我瘫坐在轮椅上喘着粗气,一双手突然伸到我面前,“节哀。”
我抬起头才看清,是宋无霜牵着她的儿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