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垃圾桶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腐败的铁锈味,又夹杂着一种陈旧的霉味。
我蹲下身,皱着眉,用手轻轻拨开最上层的菜叶。
是一个被泡得发白的卫生巾。
准确地说,是一个被煮过的用过的卫生巾。
心里猛然升起一阵恶心。
卫生巾的边缘已经变得毛糙,布料褪了色,表面还能看到些干涸的暗红色斑点,像是一种古老的污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胃里翻腾着,我迅速站起来,盯着垃圾桶,脑袋里空白一片。
回到家过年的第一天,我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饭桌上的汤喝起来十分奇怪,腥臭扑鼻的味道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碍于婆婆殷切的目光,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老公顾宁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妈特地为你熬的,快喝。」
婆婆主动拿勺子给我满满的打上了一碗。
「喝吧小兰,这是我们家的秘制高汤,很补的。」
我看着婆婆期待的表情,还是断起盛满「高汤」的碗,喝了下去。
顿时,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从头顶开始如波浪席卷我的全身。
我看着垃圾桶,「高汤」的原料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像一张污秽的脸在对我冷笑。
「妈!」
婆婆从堂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嚷什么?声音这么大。」
「这是什么?」我指着垃圾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发抖。
「你是不是用别人用过的卫生巾煮了水?」
婆婆听了我的话,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慢条斯理地走到垃圾桶旁边,低头扫了一眼,然后直起身看向我。
「是啊。」
我如遭雷劈。
她的回答简单得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完全无视我的震惊和恶心。
「你……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婆婆淡淡地开口:
「月经是女人身上最脏的东西,肮脏得连鬼都嫌弃。」
「用它煮水喝,可以以毒攻毒,把身上的邪气驱干净。」
我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她,脑海里闪过她昨天把那碗汤端到我面前时的样子——
她的眼神冷静又笃定,仿佛那是一种无比虔诚的仪式。
而我,却是这仪式的参与者。
「驱邪?」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嘴唇都在发抖。
「对啊。」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月经是最污秽的东西,阴气重,邪气重。」
「但正因为它脏,煮水喝就能把体内的病气和晦气都逼出来。」
「你昨天喝了之后,不是精神好多了吗?」
精神好多了?
从喝了那碗汤开始,我的胃就没舒服过,整个人都是反胃的状态。
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我紧紧捂住嘴,硬生生把自己快要冲出口的尖叫压了回去。
婆婆见我半天没说话,又补了一句:
「听顾宁说,你小时候老生病,你妈要是早点用这个法子,肯定早把病气驱干净了。」
我愣住了,怒火从胸口一路烧到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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