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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烨一愣：“什么意思？”

木仁抬起头，瞥了眼一旁的太医，独孤烨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道：“除木仁外，其他人退下。”

“是。”

太医们行了礼，跟着太监退了下去。

待门关上了，木仁才沉声道：“皇上，才人所中之毒乃南疆寒毒。”

独孤烨眸光一暗。

南疆离辽国千里之遥，两地常年不曾有过交涉，莫灵素怎么会中寒毒。

“她还活着吗？”独孤烨声音低哑，破天荒的带着丝小心。

木仁抚了一把胡须：“活着，但五日内不服下解药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结果两人已经心知肚明了，莫灵素会死。

独孤烨手不觉一紧：“何处寻解药？”

“南疆每年都会向前周国进贡各种珍惜药材。”木仁正色道，“前周国国库之物已经尽数运入辽，药材想必也不难得。”

独孤烨抿唇，神情忽地一凛：“你为何要朕挪她出宫？”

他不解，即使莫灵素身中寒毒，又何必挪出宫去。

木仁回道：“皇上，恕臣多言，南疆寒毒并非常人可得，才人若是在宫中遭人暗算，更不可逗留。”

独孤烨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木仁地提醒让他心一悬，转头看向莫灵素。

她的脸色已经泛青，与死人无异。

他心一紧，哑声吩咐着：“朕命人带她出去，若按你说的她还是死了，你知道后果。”

木仁这才一惊，忙跪下：“臣自当尽力。”

“你先下去准备着吧。”

“臣告退。”

殿门开了有关，独孤烨轻轻执起莫灵素的手，恍然发现她的手腕都细了一圈。

他眼底的寒冰不知何时褪去了，剩下的只有爱怜。

独孤烨摸索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绪不禁飘回了多年以前。

那时辽国和周国一直平和，也从未禁止来往。

他去都城游玩时遇上了偷跑出宫的莫灵素。

那时的他心肠远没有这么硬，莫灵素也远比现在活泼天真，然而一切都被周帝突然而来的决定毁了。

独孤烨蹙眉阖上眼，心头越发烦闷。

倘若真像莫灵素说的那样，她对当年周兵攻城一事不知情，那两万族人又是怎么冤死的呢？

他再次睁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

别的不说，莫灵素中毒一事太过蹊跷，但宫中除了他，也就只有里朵。

里朵？

独孤烨眸光一闪，神情逐渐阴沉。

若不是为了稳固地位，控制住她父亲，他根本不会娶她。

难不成是她？

独孤烨还是决定先将莫灵素送出去疗毒，命人将她清洗了一番后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在将莫灵素安置在离皇宫不远的茗露居后，独孤烨看着木仁，叮嘱着：“药不许经他人手。”

木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回道：“皇上放心。”

确认无误后，独孤烨才回宫。

他忽然想起来，梨棠院还有个周国人宫女。

梨棠院。

天已渐黑，风雪已停，本就少人来往的院外更显一片寂寥。

随行太监推开院门，里面雪因无人清扫，已没人脚踝。

隐隐地哭声从正房中传了出来。

独孤烨让太监候着，他大步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