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登基那年,因着她是唯一入宫的女人,且她在陛下还是皇子时就有婚约,那场大婚也只是被耽搁了,大家都觉得陛下迟早会给补上。 至于名分,那还用猜吗,自然是入主中宫了。 时间长了,却并没有册封圣旨下来,宫人们便也觉得她机会渺茫,更因这么无名无份的赖在宫里,也没少在私底下嚼舌根。 吃穿用度方面虽不至于不给,却也不再热络,往往是丫鬟去催了几回才能要回来。 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里,她却如同乞讨一般。 她是舒氏嫡女,自有一番傲气,哪容得这般卑微。是以便叫舒家送银钱进宫,一应吃穿用度都从宫外送来。 舒氏家大业大,并非养不起她。 只是舒家的东西送进来,一路上过各宫人的手,总要少那么些。 就如这回的珍珠,便只剩下大半个匣子了。 舒耘看着便觉得糟心,命人收起来,“这季的新式布料怎么也没送来?你差人回去问问。” “姑娘,府里的意思是……您如今住在宫里,吃穿也合该是在宫里。如今府里事物繁杂,二房那边三少爷又是在寻差事的关头,实在也匀不出功夫照顾宫里。” 对于舒家来说,如今待在宫里久久不得册封的舒耘不仅一点也帮不上忙,每年还要消耗府中大量钱财,已是无用的棋子了。 传进宫的话说得还算是委婉,舒耘却知那是家里给她最后的机会。 这是想让她替舒航谋个差事呢! 舒耘冷着脸一笑,抓了一把珍珠给丫鬟,“去叫厨房做些软糯的点心,再炖个甜汤送来。” 已经过去两年了,她也不能再这般不明不白的赖在宫里,总该为自己争取些名分。 梳洗打扮一番,夜幕降临时舒耘便提着精心准备的甜点去找赵逾之。 御书房灯火通明,里面隐约可见不少人影。 舒耘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水患虽是天灾,但此次水患也并非全无预兆,朕翻看了近年来水患卷宗,南方年年在列。怎么?朝廷年年派人去修缮河堤,这水患却还年年都来,一年更比一年猛。若是如此,何必浪费银子!” “皇上息怒!此当务之急是救灾啊!” “救灾、救灾,每年都去救南方的水灾,朝廷拨了多少银两过去,南方却连个河堤都修不牢固,朕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不止是赈灾的开支,更是遇灾一次朝廷便要免当地几年赋税,以休养民生。 也就是说南方水患之地,这些年没半分收入给朝廷,还得叫朝廷拨不少钱去。年年如此,也难怪赵逾之要大发雷霆了。 有大臣提议:“许是以往治理水患不当,才酿成此番大祸。不如今年陛下选个有能耐的前去,以赈灾修缮河提。” “去年谁修缮的河堤?” 赵逾之冷冷的扫了一眼堂下。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