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臣低头互相看看,谁都不愿意做这出头鸟。 今年河堤又崩了,谁站出来认去年修缮的河堤,那不就是在找死? 赵逾之早料到问不出什么来,沉着脸看了几封奏折,御书房里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却还是没人敢出声。 直到年迈的大臣站得两股战战,赵逾之才把奏折一放,揉着额头道:“行了,赈灾事宜明日早朝再议,今时辰已晚,你们且先回去吧!” 大臣们如释重负,谢恩离开。 帝王之威,当真不是他们这群老头子扛得住的。 等大臣们都走完了,舒耘才提着食盒进去。 “皇上。” “嗯?” 赵逾之正觉得头疼,忽而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一时竟没听出来是谁。抬头一看,见眼前是张浅笑温和的脸,不由一阵恍惚。 这是生气还是高兴? 舒耘观察着,心里有些发毛,但一想到来此的目的,她又不得不收敛了惧色走上前去。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甜点,舒耘温和的笑着:“皇上日理万机辛苦了,我亲自做了些糕点,且请您尝尝。” 她捻起一块糕点,娇滴滴的递到他嘴边。 赵逾之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来她是谁了,“你如何进来的?” 御书房该有人把守着才是,她竟就这么进来了,外面的人该是想掉脑袋了! “皇上……”舒耘拿着一块糕点,手继续举着也不是,放又不敢放,只觉得尴尬至极。 赵逾之眼中已有不悦,念在舒家权势,当给她几分颜面才没有发作,只是沉声警告:“御书房重地,往后未经宣召不要再来。” 舒耘只觉得心里发赌,一股郁气哽在心底,今日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她啪的把糕点放下,发狠道:“若今日是虞矜上,皇上还会不要她来吗?” “谁准你提她!?” 赵逾之忽然气势一冷,眼里杀气乍现。 舒耘被那一眼看得心里发凉,同时一股委屈涌入,眼里的泪水差点掉落。 虞矜上已经死了两年,他也早该把她忘记了才是! 舒耘总觉得,这两年他把她晾在后宫,只是因为国事繁忙,并非存心要羞辱于她。所以她才寻了这么个时机,主动来示好。 然而他的态度,似乎比两年前还要恶劣。 她忍着委屈和不甘,垂眸落到桌上的奏折上,瞥见那正是启奏的南方水患之事。又想起方才在外面听到的消息,心思不由一动。 家里正要她帮舒航寻个差事,那这南方水患不来得正好吗? 舒耘收起委屈,软软的又挨上去,“我知错了。” “出去吧!” 赵逾之不想再看到她,拿起奏折。 “这是说南方水患么?”舒耘却好奇的去看,“说起来舒家也在南方那一带,更是靠海靠河,倒是鲜少有水患。” 说起正事,赵逾之才来了些兴趣,抬眸看过来。 舒耘继续道:“想是治理河道之法妥善,以前我家里几个堂哥也常会去帮忙,只是如今除了三堂哥还闲着,其他哥哥们都各有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