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礼成——”
一阵尖利的唢呐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响起,四周传来飞禽“扑通扑通”的展翅高飞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就觉疼,浑身都疼,骨头就像被泡在滚烫的油锅里噼里啪啦的在燃烧,唇齿间也被泛着腥味的土壤挤压。
盛明画艰难的抬起头,堪堪露出鼻子和双眼,看清周围的景色,她的瞳孔下意识睁大,差点一口脏话飙出来。
她不是刚从博士老头那回到酒店里吗,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白布,还有伫立着的木桩都是什么鬼!
夜间的风嗖嗖的变大,几道惊雷从天空划下,落下的雨滴终于打醒了还被闷在土里的盛明画,她动动身子一边艰难地爬出来一边忍不住骂娘。
好家伙,哪个孙子给她埋的,这块土都臭了。
盛明画觉得自己快要分裂开了,那些伤口扯着皮肉痛苦不堪,她的右手和双腿被厚厚的泥土埋着难以动弹,每爬一步,她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血管破裂的声音。
盛明画一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头发,借着拔出的左手拼命蠕动着向前爬。
这一幕直接把不远处刚醒过来的小孩吓蒙了。
“啊啊啊——三哥三哥——有鬼啊——”小孩一身满是泥巴的衣服,他白着脸指着盛明画哇哇的大叫,“三哥——三哥——鬼成精了——”
盛明画满头黑线,她艰难的拔出一条腿,却没想到右边的腿被埋的更深,每扯一下都觉得自己快要断掉了,她只能低着头发力嘶叫一声继续蠕动。
对面的小孩还在叽里呱啦的乱叫,配合着突降的惊雷,他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哇!鬼爬出来了,三哥救我!”
盛明画被他这么一激显些没了力气,她幽幽的抬起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被她盯住的小孩再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盛明画还没来得及自证清白,面前突然一阵寒光袭来。
她艰难的扭动身子,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盛明画被疼的龇牙咧嘴。
她正想破口大骂,在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后默默的吞回喉间。
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正直直的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剑再往前一寸,她的脖子就没了。
顺着那把长剑向上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泛着血腥味的男人,男人像是爬出来的厉鬼,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带着寒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盛明画倒吸一口凉气,发现一个惊恐的事情。
卧槽,她怎么会和面前的人穿着一样的红色的喜服,一看就是一对儿。
碰巧一道惊雷划过,将不远处的牌子划得一清二楚。
“镇南王与镇南王妃之墓”
联想到最开始听到的声音,盛明画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好家伙,她不仅穿越了,还被冥婚了。
而现在,她的冥婚对象还诈尸了。
哦,应该说她们两个鬼都诈尸了。
她铁青着脸正在思肘间,那把带着寒意的剑又逼近一分。
“滚。”
一道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盛明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指了指自己被埋在土里的半条腿。
“大鬼哥,我倒是想滚啊。”
听见“大鬼哥”称呼的男人周身的杀气明显更重了些,哪怕他现在大半个身子都被埋在土里,盛明画毫不怀疑他能快准狠的一刀切断她的喉咙。
“三哥——”刚刚还哭天喊地的小屁孩看见男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一双小小的手用力挖着男子身上的土。
“三哥,我就知道你没事,他们都骗卓儿。”所有人都说三哥死了,他偏不信,偷偷藏在丧葬的车队里,一路跟到了这里。
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间柔和,在看见同样一脸泥泞血腥的盛明画后,眼底的杀意又化成实质,他冷冷的道,“卓儿,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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