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办了场簪花宴,请帖送到府上。
方必徊上值时捎我进宫,他近日情绪不佳,一路上绷着脸不吭声。
我瞥着他腰间崭新的荷包,翻了个白眼。
「蜀锦,戴出去够有面子的吧。」
他看也不看我,不咸不淡地开口:「还有五个被我扔在书房里,你想要,自去拿。」
我被他噎得一肚子气。
「真是不明白,孟曲盈看上你这无赖什么了。」
方必徊无声笑了,口吻带着讥讽。
「她说,我是世间少有的,端正君子。」
他起身抻抻衣袍,掐住我的下巴靠过来。
「我从前就说,没人能比你更了解我,只有你知道,我是这世上——最无赖的无赖。」
宴会上,我被人冷落,独自窝在湖心亭的角落。
喝得醺醺然时,孟曲盈来找我。
她开门见山:「方必徊那样的男儿,此生应当要做人上之人,他值得更好的、能对他多有助益的女人。」
我靠在玉栏杆上,叼着酒杯笑问:「谁是更好的女人?孟姑娘你吗?」
她被我的轻视弄得不爽,冷道:「不论是谁,总归不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山野乡妇,你是在吸他的血。」
「孟姑娘,我一个山野乡妇都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着我说这番话,实在越界。」
我眯眼凑近她,满不在意道:「其实我也觉得孟姑娘很好,只是可惜,方必徊似乎不这么想,我还从未在他嘴里听到过孟姑娘的名字。」
孟曲盈端着架子,摆出一副不跟我计较的姿态。
「他好就好在,顾念旧情。」
她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方必徊带着一队人路过,她唇边勾起笑。
势在必得地问我:「你说,若你我同时落水,他会救你,还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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