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朋友圈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
办公桌抽屉里,有我早早给林清俞准备的礼物,是一个,我亲手织的围巾。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送给他一件像样的礼物。
因为我的工资,每月都会被我妈要去一大半。
开始是因为我爸得了癌症,治病需要钱,后来因为弟弟上大学,谈恋爱。
她总有无数的理由问我要钱。
我一直过的相形见拙,林清俞从来没有嫌弃过我送的礼物。
但是昨天,他把我送的礼物全都还给了我,一个都没有留。
而他送我的礼物,被我妈偷去,转送给了准弟媳。
我一样都没法还给他。
别人都说他娶了他人是我活该,呵,我也这么觉得。
9
林清俞生日过后,没出现在公司。
唯一跟我相处不错的同事,见我看着林清俞的办公室发呆,悄悄告诉我,「他们度蜜月去了。」
是了,原来我们就说好,等他生日过后,再去度蜜月。
蜜月旅行的行程是我和他一起制定的。
为了旅行顺利,我提前一个月研究攻略,准备旅行用品,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拼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刻钟闲下来,就这样麻痹自己的神经。
晚上快下班时,妈妈打来电话,说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林父林母起诉了我们,要我们归还 60 万彩礼钱。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想请他跟父母说说,宽限我一些时日。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喂。」
他似乎在抽烟,声音微微沙哑,像染了暗夜的质感,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
跟他在一起多年,我知道他什么时候爱吸烟,那时的声音残留着某种意犹未尽。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能想到他们度蜜月会做什么,跟亲耳听到的冲击力还是不一样。
「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见我迟迟不说话,清俞语气不耐烦起来,「既然已经分手了,如果不是工作的事,别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度蜜月。」
他加重了度蜜月三个字,如同利剑刺伤我同时又在我心口翻搅着。
他挂了电话,而我的心仍处在酷刑中,被一寸寸凌迟着。
这通电话打破了我这几日强撑的麻木,我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哭到不能自已。
妈妈又打来电话。
「联系上他没?他答应撤诉了没?」
「你别再逼我了!他们告就告吧,你们不肯还钱,我去坐牢,我去坐牢行了吧!」
「你这孩子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冲妈妈发什么火?」
我挂断电话,不想再听妈妈无休止的指责和要求。
朋友异地恋的男朋友来找她,我不想打扰她和男友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于是没有回朋友家住。
我来到婚房,密码已经换了,我进不去。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在期待什么呢?
婚房他虽然不住了,但怎么可能给我留个门呢?
我还能去哪呢?
我无处可去。
我又回到办公室,在会议室沙发上将就着睡下。
我订了闹钟,在同事们没上班前早早起来洗漱,然后来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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