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弟来得算早的,到了尹府时,还有很多新兵营的新兵还没到齐。
李四虎对尹参军道:“尹参军,我到城里办点儿事,马上就回来。”
尹参军看了看天色道:“快去快回,离启程时间不远了,顶多半个时辰。”
李四虎点头道:“好,我一定守时。”
李四虎向府外走去,李五虎小跑着跟了过来。
李四虎看了一眼,并没有赶走李五虎,李五虎心底雀跃,觉得今日的四哥看起来格外的慈眉善目,竟然没有撵他离开。
兄弟二人在县城里穿东街、走西巷,在李五虎眼花缭乱、有些懵逼的时候,李五虎终于拐进了一处院子。
院里,倚墙站着几个慵懒的、鲜艳衣裙的、脂粉味儿直打鼻子的女人。
见到李四虎和李五虎这两个精壮的男人,女人们立即来了精神。
尤其是为首的脸上胭粉抹得二尺厚的一个半老徐娘,挥舞着手里的帕子,身体如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倒过来。
李四虎吓得身子一闪,把身后的李五虎暴露出来,李五虎猝不及防被半老徐娘抱了个满怀。
李五虎如避蛇蝎的把女人给推开了,使劲儿扑打着身上的胭粉。
半老徐娘不仅不恼,反而开心的乐了,喜笑颜开道:“原来小哥儿是个雏儿,姐姐给你开开荤好不好啊?!保你一辈子忘不了姐姐......”
都说得这么露骨了,李五虎再不明白这是哪里,就真成傻子了。
李五虎气恼的把李四虎扯出院子,一脸怒气道:“四哥,我知道,咱到边关后,会常年见不到女人,你难免会把持不住。但咱刚离开家这么一小会儿,你就馋女人的身子了,还到这种、这种暗娼馆来狎妓,你对得起我四嫂吗?”
李四虎翻了一记白眼,没有理会李五虎,继续往院里走。
李五虎急了,一拳头就打向了李四虎的后脑勺儿,李四虎一拧身,轻松躲过李四虎的偷袭,瞪圆了眼睛道:“李五虎,记住了,就是把持不住也不能对不起你四嫂!我不是来招妓的,我是来为家里的女人解除后顾之忧的。你,要么跟我进去,要么滚蛋别添乱!!!”
李五虎怔了一下,立即老实的闭了嘴,忍着脂粉呛鼻子的味道,跟着李四虎重新进了院子,推开了一扇房门。
里面坐着一个慵懒的男人,看样子,是这家小小的暗娼馆的管事,见到李四虎,管事又把眼皮撩下,问道:“招妓还是买‘醉今朝’?”
李四虎从怀里拿出五枚五两的足秤金元宝放在了桌案上。
管事的眼色登时就明亮了,立即站起身来,一脸谄媚的对李四虎道:“客官,要妓子,总共十个,你随便挑;要‘醉今朝’,要多少包有多少包!!两样都要,也行!!”
李四虎不愿意跟管事的废话,直接拒绝道:“我不是向你买‘醉今朝’,而是来卖你‘醉今朝’的。”
“卖给我?”管事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四虎拿出一个大油纸包,放在了桌案上道:“这种药,和‘醉今朝’配方差不多,却比‘醉今朝’还‘醉今朝’,只一小捏,就抵‘醉今朝’一大包。”
管事打开纸包嗅了嗅,很快,身体就发生了变化,脸色登时一变,挑起大指道:“真强!”
管事的想把药收了,李四虎却拿出一把匕首来,“啪”的一下扎在了桌案上,贯穿的桌面,吓了男龟公一跳。
李四虎轻眯了眼道:“你媳妇叫刘玉翠,有个四岁儿子叫张宝,爹娘在靠山屯,跟大哥一起住。”
管事的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什么意思?”
李四虎从怀中掏出两张画像来,推给管事的道:“就是这个意思。”
管事的拿起画像看了。
第一张是一张通缉令,画像很潦草,不大清楚,内容是通缉一名逃兵,名叫耿三。
第二张就清楚了许多,管事的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了。
这个男人经常来他这里,招妓的时候却不多,大多时候是来买‘醉今朝’的,很显然,这个男人关键部位受过伤,对‘醉今朝’形成了依赖性,戒不掉了。
管事的不明所以的看向李四虎。
李四虎把金子往他身边推了推,答道:“把我给你的‘醉今朝’卖给这个人,可以告诉他这是最新的、最好用的,不仅保有用,还包治不孕,但不要告诉他用量。”
管事的是个猴精儿,登时明白李四虎的意思了,他想害人,而且造成意外事故的假象。
管事的想要摇头,李四虎笑着把通缉令往前推了推道:“这人是逃兵,就算是出了纰漏也没人会报案。况且,你又没错,是他自己弄错了用量而矣。事成之后,我会再付你同样多的金子。”
还有金子?这个只是定金?我滴天老爷!管事的惊得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金子,是二十五两金子,再给就是五十两金子!这对于大富人家不算什么,对于他这种苦逼的暗娼馆小掌柜,那可是相当不菲的收入了。
管事的脑海里想着金子怎么花怎么分配,李四虎以为管事的不乐意,“蹭”的一下把扎透桌案的匕首拨了出来,手指摸索着刀刃,挑眉道:“不乐意啊?”
财帛动人心,况且,那人不一定会来,况且,那人是个通缉犯,况且,药,是他自己用错量的。
几个“况且”安慰下,管事的终于狠下了心,笃定点头道:“好,我收下了,我可以保证按你说的做,但那人来不来,吃不吃,死或伤,我不保证。”
李四虎笑道:“你只要卖给他就成,其他的,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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