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后,苏堇禾就一直被齐珩关押在太子府一冷清的宫殿内。
“吱呀”
尘封许久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锦衣华服的女子。
“堇禾姐姐,我来看你了。”
“哎呀,姐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纵使将军府通敌叛国,害得全家丢了性命,可姐姐也要顾惜身体才是啊。”
女子娇软却带着讽刺的声音传来,但床上的苏堇禾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一丝反应。
她费力撑起眼皮,看向来人,眼底厌烦中带着讥讽。
她才被废了不到两个月,齐珩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丞相府嫡女谢嫣然为太子侧妃。
如果她没有记错,昨天正是谢嫣然与太子的大喜之日。
一个从小相识的闺中密友,一个不久还对她诉说爱意的好夫君,竟然做了一对恩爱的真夫妻,当真是可笑。
“谢侧妃新婚燕尔,怎么有功夫来看我这个罪人?”
听到这话,谢嫣然脸上顿时闪过不喜,侧妃这两个字是她身上无法洗刷的污点。
成了阶下囚的苏堇禾,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惹她厌恶。
但侧妃又如何,待太子登上大宝,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姐姐果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不过一直躺在床上,姐姐身子肯定不爽利。”
谢嫣然看了眼一旁的婢女,冷声命令:“去,请太子妃下床松快松快筋骨。”
几个丫鬟得令,上前拽着苏堇禾下了床,随意仍在地上。
苏堇禾无力反抗,只能狼狈的爬在地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慢慢仰头,看着娇艳夺目的谢嫣然,曾经盛满盈盈水光的眼眸一片空寂。
谢嫣然居高临下,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她。
“苏堇禾,你以为你还是曾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吗?如今的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回忆起那些处处低苏堇禾一截的日子,再看她如今苟且模样,谢嫣然有种大仇终于得报的痛**。
“哈哈哈哈”苏堇禾觉得很是讽刺,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居然还笑得出口。”
没有如愿看到苏堇禾悲痛欲绝不说,对方反而把她看作小丑一样,放声大笑,谢嫣然姣好的面容瞬间狰狞了几分。
“我笑你蠢啊,齐珩只不过是封了你一个侧妃,就能让你这般耀武成威。”
苏堇禾声线依旧沙哑,但是讽刺却不再掩盖。
“你”谢嫣然恶狠狠的盯着爬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顿了会儿,好像想到什么,复又勾起一抹笑。屏退屋内的侍女,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谢嫣然这才重新开口。
“姐姐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指使我父亲揭发将军府通敌的人,正是太子殿下。”
“不仅如此,殿下还许诺我,只有助他登上皇位,就册封我为皇后。哦对了,所以计划,我都知道哦。”
话落,苏堇禾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间通红,死死的盯着谢嫣然,满脸不可置信。
“将军府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知道将军府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背后下手的竟然是齐珩,那可是她的母家啊!
还有谢嫣然,她们不是说好的手帕交吗?她怎么就能如此狠毒?
“为什么?”
谢嫣然不禁觉得好笑,一把掐住苏堇禾的下巴,说:“你不是一向自语很聪明吗,难道看不出来我想取代你,当太子妃吗?”
“论出身论才情样貌,我哪点比不上你,可偏偏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如你,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想到这里,谢嫣然就更加恼怒,越加用力掐住苏堇禾的脸,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也不松手。
“至于殿下,殿下觉得,苏将军冥顽不灵,任他怎么劝说,总是和他对着干,挡了殿下的路。”
看着如蝼蚁一样扑嗷在地的苏堇禾,谢嫣然继续说:
“既然挡了路,自然要设法子除了不是吗?”
“我要杀了你们。”苏堇禾奋力想去抓谢嫣然,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肚子上,直吐了一口血。
“哦对了,你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让将军府定罪的信,是我假借看望你母亲,故意放在将军府的。”
谢嫣然无视苏堇禾那杀人的目光,满脸微笑。
“不过只要你告诉我,调令麒麟军的兵符在哪儿,念在昔日的姐妹情分上,我会求殿下饶你一命。”
苏堇禾呸了一声:“你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兵符落你们这对奸夫**的手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华贵的料子上沾上带了血的唾沫,谢嫣然恼怒的又踢了苏堇禾一脚,觉得不解气还想继续时,门却被人突然推开。
看到来人,谢嫣然立马上前哭诉道:“殿下,我对姐姐好言好语,劝她交出兵符下落,可是姐姐不仅不领情,还对我百般辱骂。”
齐珩冷眼看着地上,目光凶狠,身形狼狈的女子,声音冰冷道:“苏氏,只要你说出兵符下落,孤可饶你不死。”
齐珩一直囚禁苏堇禾,一来是念在昔日情分,二来就是那块可以调动麒麟军的兵符。
苏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培养了一支实力很强的军队,也就是麒麟军。但麒麟军只有拥有兵符的人,才可以调用。
虽然他现在当上了太子,但皇上仍然对他不满,其余皇子更是虎视眈眈,有了麒麟军这个后盾,他的底牌就更强,这太子之位才会坐得更稳。
那日将军府抄家时,他翻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没有找到兵符,苏堇禾是苏将军最宠爱的女儿,肯定知道兵符下落。
苏堇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饶我不死?”
“齐珩,你勾结丞相,污蔑将军府,灭我满门。总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
“往我昔日瞎了眼,竟然你们这对狗男女耍得团团转。”
齐珩贵为皇子,就算以前不得宠爱,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放肆。”男人一声怒吼。
“你父亲冥顽不灵,死了也是他罪有因得,若是你识相告诉孤,孤念在往日情分,自会善待你。”
“是啊姐姐,现在将军府已经不在了,你这又是何苦呢,说出来,你也可以少受些罪不是吗?”谢嫣然站在一旁,容颜艳丽,一副很是关心苏堇禾的样子,说道。
苏堇禾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光。
再次抬头,眼里夹杂了丝丝痛苦与爱意,期待的看着齐珩。
问:“是不是只有我告诉殿下兵符的下落,殿下就可以放过我?”
齐衡颔首,算是默认。
苏堇禾想了想,才下定决心一般,点点头,说:“我可以告诉殿下兵符的下落,只不过事关我苏家密事,我只能告诉殿下一人。”
齐珩黑眸划过一抹深思,觉得苏堇禾所言不错,兵符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先出去。”转而对谢嫣然说。
谢嫣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苏家都死光了,还用得着这么这么遮遮掩掩。
不过碍于齐珩在场,只能离开。
“现在只要孤一个人,你可以说了。”
苏堇禾抿了抿唇,声音虚弱,“兵符,兵符就在”
齐珩听不清,想离苏堇禾近一点,不只不觉,离苏堇禾只有几寸远。
苏堇禾瞅准时机,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拔出齐珩短靴处的匕首,朝他刺去。
但齐珩向来谨慎,只被他刺中手臂,快速夺下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苏进禾心口。
“**。”男人愤怒的盯着苏堇禾。
苏堇禾顺势倒地,目光狠厉,“齐珩,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兵符。”
“而我,就算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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